对着光仔细看了半晌。
半晌他放下文书,抬眼看向时念,语气带着几分疑惑:
“时老板,你该知道,怡红院的人就算脱了奴籍,也无法像普通百姓那样生活在盛京。”
毕竟流言蜚语最是伤人。
除非她们脱籍后不打算继续在盛京生活。
“大人明鉴。”
时念握拳,语气恳切,“民女在意的是与良民同这四个字。”
“怡红院的姑娘们、汉子们,如今都凭本事唱戏、做账、打杂赚钱,没做过半分伤天害理的事,为何还要被钉在贱业的牌子上?”
“难道就因为从前的怡红院是青楼,这份烙印就该跟着他们一辈子吗?”
“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与南齐的千万子民,本该一般无二。”
言锵放下文书,沉吟半晌。
“既然如此,那本官在早朝说上一说倒也无妨。”
他话锋一转,“不过,时老板也别抱太大期望才是。”
时念面色一喜,忙起身对着言锵福了一礼,“多谢大人大恩!”
言锵摆摆手,“罢了,你也是为了你院里的人。”
他顿了顿,还是说出自己心中猜测。
“你可知宁远舟为何偏偏针对你?”
时念摇头。
她与宁家素无往来,除了那日与宁远舟在门口争辩了两句。
她实在想不通哪里碍了宁家人的眼。
“因为你被认成了梁王的人。”
言锵淡淡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前日朝堂上,梁王为你说的那几句话,虽轻描淡写,却让宁远舟记恨上了你。”
“他这是把对你的不满,撒在了商税上。”
时念心头猛地一震,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衣角。
“大人的意思是,宁家人是东……”
言锵打断时念,“时老板慎言!”
时念强挤出一个笑容,这话虽未明说,但也几乎认定。
原来许澜沧那日看似随意的维护,竟把她推到了朝堂党争的风口浪尖,成了宁家报复的靶子。
“但你放心。”
言锵忽然站起身,袍角扫过茶案,带起一阵清风,眼神里满是刚正。
“这折子,本官参了!”
打算离开的言锵走到雅间门口。
他忽然回头,目光落在戏台中央那柄改大了的铡刀道具上,嘴角勾起抹深意:
“时老板,你们这出《包公审案》,可得好好唱——唱给该听的人听。”
时念微微颔首,“民女明白,多谢大人指点。”
*
三日后,金銮殿上再次炸开了锅。
言锵捧着奏折,声音铿锵有力,震得殿内梁柱仿佛都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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