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管事虽没说话,却跟着扯了扯嘴角,显然是认同吴掌柜的话。
时念嘴角一勾,扬声唤道:“念八、念五!”
两人应声从门口快步走来。
他们是众人里功夫最好的,时念特意安排他们在门口值守,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梨园班子?”
时念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嘲讽。
“既然二位不把望秀阁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绑了,明日送官!”
念八、念五动作利落,上前一把扣住两人的手腕。
韩管事只觉手腕被铁钳攥住,怎么挣扎都挣不开,急得高声喊道:
“时老板!你敢动我?我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的,定要你生不如死!”
“动你?”
时念嗤笑一声,眼神扫过他,满是嫌弃。
“我开门做正经生意,你们在我这里砸场子、伤我的人,送你们见官,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话音刚落,她下巴微抬,目光锁定人群中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
“十四!”
十四心领神会,立刻冲过去将那男子按在地上。男子被押到时念面前,还在挣扎着喊: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人群里突然有人开口:“这人不是花月楼的龟公吗?怎么会在这里?”
时念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乔章林倒是会挑时机。
其实下午收到消息时,她就知道范妈妈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用借刀杀人的法子,让毓秀阁和舒媛斋的人来砸场子。
至于吴、韩二人为何会突然争执,眼下还不清楚,但这笔账,今日必须算清楚。
那男子听到有人认出自己,顿时慌了,磕磕绊绊地辩解:
“我、我今日休沐,来望秀阁看戏怎么了?”
阿福上前一步,嗤笑出声:
“看戏?咱们望秀阁的雅座,一个位子就要二两银子。”
“你一个月月钱才多少?怕是把你一月的工钱都拿出来,也未必舍得买个雅座吧?”
这话戳中了男子的要害,他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每月月钱不过三两,确实不会花二两银子来听戏。
时念其实想过霸气地说一句“打断他的腿,丢去花月楼门口”。
但她清楚,南齐律法素来完善,无论是蓄意还是无意伤人,只要受害者追究,官府都会按律判案。
之前浅醉被伤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不能因一时意气坏了规矩。
“先把这三人关起来。”
时念吩咐道,随后转身面向围观的客人,微微躬身。
“今日之事,让各位受了惊吓,也扰了大家的兴致。”
“本店今日免费为各位提供两碟小食、一壶清茶作为补偿,还望各位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