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大人,您老见多识广,这事儿您怎么看?”几个平时默默无闻的寒门小官,悄悄地挪到了宗无竟身边,小声问道,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宗无竟捋了捋胡须,不慌不忙地朝着龙椅的方向拱了拱手,微微欠身,语气平和地说道:“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啊?”
“应大人,这……恐怕不妥吧?”路人彦一听这话,急得直搓手,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
他原本是路师臣的族侄,以前靠着路师臣的庇护,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可自从路师臣神秘失踪后,他就彻底成了没娘的孩子,不仅地位一落千丈,还背了一堆黑锅。
如今遇到这种站队的大事,他更是慌得六神无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牺牲品,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好人宗无竟身上。
“有何不妥?”宗无竟反问道,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路人彦张了张嘴,却没敢说出声,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石丞曹令明和左丞钱英朗等人。
宗无竟见状,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语气坚定地说道:“大衍的江山,是陛下的!”
这话虽然糙,但理不糙。
可问题是,这位陛下,她真是个戏精本精!
谁知道她哪天会不会心血来潮,直接撂挑子走人?那这朝堂上的局面,谁来收拾?
真到了那时候,宗无竟这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或许还能安然无恙,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还不都得任人宰割?
路人彦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内的嘈杂。
“向至高无上的君王,膺乾纳祜,奉天永昌!”
女官鲜于清羽,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了承天殿。
群臣们听到这声音,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各种表情,整齐地站好队。
跟随礼部大人前行,百官们行礼如仪,齐声高呼:“我们向圣上行大礼!”
如今的女帝,早已今非昔比。
她大权在握,行事果断,颇有几分明君的风范。
百官们心里都明白,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敷衍这位陛下了,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脑袋搬家。
威严的仪仗缓缓行进,冀玄羽身着象征皇权的九章衮服,头戴通天冠,在禁卫与近侍的簇拥下,自大殿正门庄严步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最终,她在龙椅上稳稳落座,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在尤澜的默默辅佐下,女帝如同脱胎换骨,不仅逐渐掌控了朝堂的脉搏,更在无形中积累了深厚的威望。
如今,手握生杀大权的冀玄羽,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势。她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足以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们胆战心惊。
群臣们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纷纷垂首,以最谦卑的姿态跪拜行礼,齐声高呼万岁,声音回荡在庄严的大殿中,久久不息。
冀玄羽稳坐龙椅,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下方跪拜的群臣,声音威严而庄重:“天策军统领周战师,忠肝义胆,报效国家,平定叛乱,屡建奇功,将大衍从水深火热中挽救出来,功勋盖世,朕心甚慰!特封为卫国公,赏赐一双镶宝紫金棍,上可鞭笞昏庸无道的君王,下可惩戒奸佞谄媚的小人!”
周战师听闻此言,虎目含泪,激动不已,他立刻出列,手捧象征荣耀与责任的笏板,以头抢地,声若洪钟,响彻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