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冀玄羽的眉头再次紧蹙。
新的难题又出现了。
这法子虽然精妙,但实施起来,恐怕会困难重重。
那些世家大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这可是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不过,这倒也难不倒她。
想当年,大衍太祖皇帝为了巩固统治,对江南的富户征收重税,那些人不也闹过?
结果如何?
还不是被太祖皇帝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如今,她刚刚平定了秦王叛乱,手握重兵,正是威势正盛之时!
谁敢跳出来反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冀玄羽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她最担心的,并非世家大族的阻挠,而是……
摊役入亩,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一旦推行,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尤澜不可能不知道。
以这狗男人的聪明才智,定然能猜到,这法子是出自谁人之手。
那她与尤澜之间的关系,便再也无法隐瞒。
到那时,他会作何反应?
朕又该如何自处?
她,大衍的女帝冀玄羽,今后该如何面对尤澜?
冀玄羽心乱如麻,思绪万千。
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可是,摊役入亩,乃是利国利民之策,势在必行!
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干脆现在就向他坦白?
告诉他,朕其实是大衍的天子?
不行不行,时机未到……
可若是继续隐瞒,万一错失良机……
冀玄羽犹豫不决,内心无比纠结。
她的心,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理智,一半是情感,彼此撕扯,让她痛苦不堪。
罢了!
冀玄羽猛地一咬牙,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为了大衍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她必须这么做!
朕,是大衍的皇帝!“夫君……”
冀玄羽软绵绵地靠着尤澜,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这句话,在她心里翻滚了许久,才化作一声轻唤。
“嗯?娘子有何吩咐?”
尤澜刚给自家娘子“上完课”,正是心满意足的时候。
突然听到冀玄羽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以为娘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等着他来指点迷津呢。
冀玄羽眼神闪烁,像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辰,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
“娘子,你这是……有心事?”
尤澜察觉到冀玄羽的异样,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