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越纠结,越想越头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亥时到了,亥时又过去了……
子时也悄然而至……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冀玄羽还是冀玄羽,大衍的女帝。
“呼……”
冀玄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看来,昨天真的只是个意外。”
她自言自语道:
“也许是朕修炼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入魔了……”
“又或者,昨天晚上的一切,根本就只是朕做的一个梦?”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又能说得清呢?”
冀玄羽的心情很复杂,既有庆幸,又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没有再次发生身体互换,这固然让她感到安心,但也意味着,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体验那种奇妙的感觉了。
那种摆脱一切束缚,自由自在的感觉……
那种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轻松……
不过,冀玄羽毕竟是冀玄羽,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这样也好。”
她对自己说:
“省得夜长梦多,惹出什么麻烦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深邃的夜空,眼神坚定。一连数日,风平浪静。
冀玄羽高悬的心,总算安稳落地。
那夜的怪事,被她彻底抛诸脑后,只当是南柯一梦。
比起虚无缥缈的梦境,眼下更让她焦头烂额的,是日益严峻的灾情。
尤澜那“掺沙子”的法子,虽解了一时之急,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灾情一日紧似一日,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每日送抵冀玄羽案头的灾情奏报,如催命符般,搅得她心神不宁,连修仙都成了奢望。
这晚,冀玄羽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批阅完堆积如山的奏折,已是深夜。
更衣沐浴后,她换上一袭轻薄的罗衫,独自倚在软榻上。
纤手轻轻按揉着太阳穴,试图驱散连日来的疲惫。
她缓缓闭上双眼,努力让心绪平静下来。
这是她修仙前的必要准备,需得屏气凝神,方能事半功倍。
“陛下,户部尚书应大人有紧急奏章呈上。”
殿外,鲜于清羽的声音轻柔而焦急,打破了寝殿的宁静。
“朝中诸位大人商议许久,仍无良策,只得请陛下圣裁。”
冀玄羽依旧闭着眼,眉心却越蹙越紧,显然已是烦躁至极。
她强忍着心头的不快,冷声道:“呈上来,念。”
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鲜于清羽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捧着奏章,立于一旁。
片刻后,却迟迟不见她开口。
冀玄羽不耐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为何不念?可是有什么朕听不得的?”
鲜于清羽身子微微一颤,双手紧紧攥着奏章,头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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