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山洞内,已是一片死寂。
巴克、玛拉、皮特、汉斯呆滞地看着洞外安然无恙的艾琳娜,和那片逼退了兽群的、平平无奇的土地。
他们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
在他们的认知中,腐化之地是绝望,怪物是死神。
可现在,这个名为艾琳娜的女人,只是带着他们翻了一天的地,撒了些奇怪的灰烬。
这是什么?
魔法?不,魔法的光辉他们见过,不是这样的。
那是……神术?
“神……神迹……”玛拉的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
“噗通!”
巴克第一个双膝跪地。
他不是对着艾琳娜,而是对着那片土地,对着那份虚无缥缈却又无比真实的、让他重获新生的希望,重重地,磕下了一个头。
紧接着,皮特和汉斯也颤抖着跪了下来。
他们望向艾琳娜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将信将疑,彻底蜕变成了混杂着狂热、崇拜与敬畏的信仰之火。
艾琳娜抱着莉莉丝回到洞口,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你们干什么?起来!”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艾琳娜小姐……”巴克抬起头,满是尘土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您……您是神明派来拯救我们的使者,对吗?”
艾琳娜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神使?我要是神使,还能被那对狗男女害到这鬼地方?
但她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将这些人彻底与自己绑定的机会。
她清了清嗓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一种平静却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语调,缓缓说道:
“我不是神使。”
“我和你们一样,只是一个渴望活下去的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能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亲手建起一处能被称为‘家’的庇护所。”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在巴克等人听来,却自动被翻译成了另一个版本:看啊,艾琳娜小姐是何等谦逊!她身负神赐的伟力,却不愿自傲,她降临于此,就是为了拯救我们这些可怜人!
一瞬间,几人对她的敬仰,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只有芙蕾雅,从母亲的怀抱里悄悄探出头。
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没有狂热,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好奇。
她看看艾琳娜,看看艾琳娜怀里撒娇的莉莉丝,最后,目光落在了外面那片土地上。
她能感觉到。
那片土地……不一样了。
盘踞在上面的,那股令人窒息、令人恐惧的冰冷气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微弱,却很温暖的脉动。
就在这时,艾琳娜的脑海里,响起了她期待已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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