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不行,咱们还不能来暗的吗?”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那侯爷压低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这拍卖,不是要审核商户资格吗?”
“要声望,要乐善好施?”
“咱们名下,难道就没有几个摆得上台面的人?”
“那些依附咱们的商贾,哪个不是‘乐善好施’?”
“随便拿出几个,给他们换个干净身份,备足银子,混进去参与竞拍!”
他越说眼睛越亮:“只要咱们的人能拍下一两个资格!”
“这造盐之法,这售卖之权,不就又回到咱们手里了?”
“虽然明面上赚的银子,要分给朝廷一大块,不如以往走私来得暴利,但至少…这锅里的肉,咱们还能捞着吃!”
“总比一口都吃不到,活活饿死强!”
此言一出,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灯。
蓝玉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一种狠厉而不择手段的光芒。
他重重一拳捶在自己大腿上:“对!他娘的!就这么干!”
曹震也反应过来,咬牙切齿:“没错!咱们吃肉,也不能让刘伯温和那些贱商把汤都喝光了!”
“安排人!立刻去安排!”
“找最可靠,背景最干净的!”
……
叶凡府!
书房之中,朱标几乎是带着一阵风闯了进来的。
他脸上虽竭力保持着镇定,但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虑和眼底深处的一丝急切,却瞒不过叶凡的眼睛。
“老师!”
朱标的声音比平时急促了些,“父皇已经恩准了!”
“新盐拍卖之事,交由孤全权负责!”
叶凡正拿着一块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造型古怪的琉璃盏,闻言头也没抬,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朱标见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更是焦急,上前一步,语气沉重地补充道:
“可是…父皇说了,此事若办得妥帖便罢,若有何差错,不仅刘伯温难逃罪责,那些参与竞拍的商贾,乃至更多牵连之人,恐怕都……都性命难保!”
“老师,此事关乎众多身家性命,学生…学生心中实在难安,特来求教!”
“这拍卖之事,究竟有何需要特别注意之处?”
“还请老师指点迷津!”
他终于将最大的担忧和盘托出。
那是一种初次承担如此重大责任,且背负着他人性命的压力。
叶凡这才放下手中的琉璃盏,抬起眼皮,看了朱标一眼。
见他脸色紧绷,不由失笑。
随意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殿下,稍安勿躁,坐下说,天塌不下来。”
朱标被他这淡然的语气感染,深吸一口气,依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