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仿佛刘伯温说的只是今晚月色不错之类的小事。
见他承认得如此干脆,刘伯温心中更是波澜起伏。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对着叶凡郑重地拱手一揖,语气诚恳:“伯温今日前来,其一,便是要谢过先生!”
“谢我?”
叶凡这才抬起眼皮,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谢我什么?”
“伯温不敢隐瞒。”
刘伯温坦然道:“其实在今日朝会之前,我已暗中查得部分淮西勋贵涉嫌走私盐铁之确凿罪证。”
“本欲在朝堂之上寻机呈奏,即便不能将其连根拔起,也要狠狠剐下他们一层皮来!”
他脸上露出一丝心有余悸的苦笑:“然而,殿下却先一步献上了那雪花盐之法!”
“此策一出,如同釜底抽薪,私盐之利顿减,我再呈上那些罪证,已无太大意义,反而会显得多此一举,甚至引火烧身。”
“若非先生此计,伯温贸然弹劾,此刻恐怕早已成为淮西诸将的眼中钉、肉中刺。”
“日后在朝中,必将举步维艰!”
“先生无形中,为伯温免去了一场大祸,此恩,伯温铭记!”
叶凡听完,却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将那把小锉刀丢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刘大人,你这谢,我可受不起。”
“说起来,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先生谢我?”
刘伯温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伯温……何功之有?竟劳先生言谢?”
叶凡站起身,踱了两步,慢悠悠地说道:“我谢谢你,是因为你替我背了好大一口黑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