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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看出了咱要用人,却未必完全看透,咱要用李进做什么。”
他踱回御案前,手指点在空中,仿佛在勾勒一幅无形的蓝图。
“标儿仁厚,这是他的优点,但为君者,亦需有雷霆手段,有能为其分忧,亦能为其执刃的臣子。”
“咱将李进放在这迁都物料验收的位置上,让他经历实务,与叶凡这等心思机敏之人共事,就是要打磨他!”
“既要磨去他的书生意气和怯懦,也要让他学会如何洞察人心,如何坚持原则,如何应对官场的明枪暗箭!”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
“咱,是在为标儿,培养另一把刀!”
“一把或许不如叶凡那般锋芒毕露,奇计百出,但却足够忠诚,足够坚韧,足够纯粹的刀!”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算计。
“叶凡此子,才具惊人,然其心难测,其志未明。”
“用得好,是国之利器!”
“若有异动,则危害无穷。”
“将来,这把打磨好的‘李进’之刀,未尝不能用来…制衡那把过于锋利的‘叶凡’之剑!”
他重新坐回龙椅,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此事之后,寻个由头,对李进进行嘉奖。”
“不必过于显赫,但要让他感受到咱的留意和期许。”
“一步步来,将他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历练。”
“咱要看看,这块璞玉,最终能被打磨成什么样子。”
“是!陛下深谋远虑,臣佩服!”
毛骧心中凛然,再次躬身。
“去吧,”
朱元璋挥了挥手。
“等老四那边有了结果,立刻给咱送来。”
“臣,领旨!”
毛骧恭敬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朱元璋独自坐在御座上,目光幽远。
……
夜色深沉。
东宫寝殿内,只点了几盏昏黄的宫灯,将朱标的身影映照得有些单薄。
他面前摊开着几份由西厂番子秘密送来的奏章副本,上面是燕王朱棣白日里代为批阅的笔迹。
朱标看得极为仔细。
越看,眉头越是舒展,甚至不时微微颔首!
奏章涉及边防军需,地方水利,漕运调度等繁杂事务。
朱棣的批阅条理清晰,意见中肯。
既有对旧例的遵循,又不乏因地制宜的变通。
处置果断,切中要害,显露出出色的政务处理能力和敏锐的判断力。
看着这些朱批,朱标心中百感交集。
有对四弟才干的欣赏,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想起四弟在军中的赫赫威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