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极力贬低胡惟庸,正是深知朱元璋多疑的性子。
若他积极推荐自己的学生,反而会引来猜忌。
果然,朱元璋听了,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既然你觉得他还需要磨炼,那…就再等等,再看看吧。”
他不再纠缠此事,转而问道:“那你准备何时动身回乡啊?”
李善长答道:“京中琐事已料理得差不多了,想必就这一两日吧。”
“这么匆忙?”
朱元璋脸上露出不舍,“咱还想多留你几日呢。”
李善长苦笑:“陛下厚爱,老臣心领。”
“只是人老了,便越发想看看我大明江山的风景。”
“也正好趁此机会,在江南走走,看看这吴王府周边的景致。”
朱元璋闻言,哈哈大笑,显得十分豁达:“好!既然你心意已定,那咱也就不多留你了!”
“回去之后,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咱提!”
“老臣,多谢上位!”
李善长再次起身,郑重行礼。
这一次,他用了当年军中的旧称“上位”,带着一丝诀别的意味。
朱元璋点了点头,目送着李善长那略显苍老却依旧挺直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花木深处。
直到人影不见。
朱元璋脸上那温和、感慨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讥诮和掌控一切的冷漠。
他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酒,一饮而尽,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老狐狸…算你识相!”
……
与此同时。
叶凡的小院依旧清静。
他正悠闲地侍弄着几盆刚移栽的花草。
却见朱标步履沉重地走了进来,脸上没有半分往日的神采,眉宇间凝结着一股化不开的郁结和难受。
“老师。”
朱标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明显的低落。
叶凡放下手中的小铲,拍了拍手上的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殿下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科举弊案不是已经查明了吗?应当高兴才是。”
朱标走到石桌旁坐下,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无意识地搓着。
“案子是查明了,可是…父皇下旨,所有涉案官吏及那些靠舞弊上榜的学子,一律…一律于今日午时,在闹市口斩首示众。”
“并且…命学生亲自监斩!”
叶凡闻言,挑了挑眉,没有立刻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朱标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挣扎和不解:“老师,那些贪官污吏,徇私舞弊,罪大恶极,杀之,学生绝无二话!”
“可是…那些学子…他们或许年少无知,或许是被家族裹挟,虽亦法不容情,但…但夺其功名,令其永世不得科举,在学生看来,已是极为严厉的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