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敛,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冰冷。
他目光转向那面屏风,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出来吧。”
屏风后。
那名西厂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挪了出来,脸色比刚才那个被拖出去的告密者还要苍白。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埋得极低,身体微微发抖。
显然还未从方才那场天威震怒中回过神来。
朱元璋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巨大的压力。
“刚才那狗奴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奴…奴婢……听到了……”小太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嗯。”
朱元璋踱回御案后坐下,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他的死,得有个说法。”
“不能让人疑心到太子头上,更不能让人知道他是因告发太子而死。”
“这个首尾,得给你们那位西厂督主圆过去。”
“明白吗?”
小太监猛地一激灵,这是陛下在考验西厂的能力,也是在给他和督主下旨!
他脑中飞速旋转,想起督主平日的教导和方才陛下的态度,一个念头瞬间清晰起来。
他强压着恐惧,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叩首道。
“回…回陛下!”
“奴婢…奴婢来时,恰听闻宫中有些风言风语,说…说那名内侍行为鬼祟,似有窥探之嫌,已被有心人留意。”
“或许…或许可对外宣称,他昨夜行事不密,被巡夜宫女察觉端倪,追问之下,他自知难以隐瞒,又恐牵连过广,故而……畏罪自尽?”
“如此,既可解释其死因,亦可警示他人,更能…全了殿下的名声。”
他说完,心脏砰砰直跳,等待陛下的裁决。
朱元璋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这小太监,倒是个机灵的。
反应快,编的理由也还算圆融。
关键是懂得揣摩上意,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嗯。”
朱元璋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算是认可了这个方案。
“就按你说的去办。”
“是!奴婢明白!定将陛下旨意带到!”
小太监如蒙大赦,重重磕了个头,这才手脚发软地退出了大殿,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
翌日清晨,天色微熹。
朱标正准备起身前往贡院。
今日乃是恩科首日,他身为巡查,责任重大。
一名身着普通内侍服饰,毫不起眼的小太监悄无声息地接近,递上了一份薄薄的封着火漆的密报。
“殿下,西厂昨夜记录。”
朱标接过,拆开火漆,里面是一张写满细小字迹的纸条。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