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喃喃自语,已经迫不及待要去陛下面前,狠狠地告上这伙人一状,正好再立一功!
……
与此同时。
中书省值房内。
沉重的寂静几乎要将空气压垮。
门窗紧闭,隔绝了外间的喧嚣,只余下熏炉里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以及胡惟庸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他猛地转过身,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恭谨的面具,脸上肌肉因愤怒和惊惧而微微抽搐。
压低了声音,对闭目瘫坐在太师椅上的李善长急道。
“恩师!您都看到了!那杨宪…那小人!他今日是何等的猖狂!”
“左丞!陛下竟真将他摆到了左丞之位!”
“这分明是要让他踩在你我头上啊!”
李善长眼皮微颤,却没有睁开,只是搭在扶手上的枯瘦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些。
胡惟庸愈说愈急,如同困兽般在值房内踱步。
“他今日能借着查办勋贵义子之事上位,明日就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们!”
“那些所谓罪证,来得如此蹊跷,如此迅猛!”
“恩师,您想想,除了他这个一心想要扳倒淮西,扳倒我等以求幸进的小人,还能有谁?!”
“我看那些义子侄的烂事,说不定就是他暗中搜集,甚至…甚至是他一手炮制!”
“就为了今日朝堂上,踩着他们的尸骨,坐上那左丞的宝座!”
“此獠心术歹毒,行事酷烈,毫无底线!”
“如今又深得陛下信重,权势熏天!”
“假以时日,这中书省,岂还有我等的立锥之地?”
“恐怕……恐怕连身家性命都要被他攥在手里揉搓!”
值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胡惟庸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风声。
良久,李善长才缓缓睁开眼。
那双平日里总是温和甚至有些浑浊的老眼,此刻却透出一种深潭般的冷寂和洞察。
他没有看激动不已的胡惟庸,只是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沙哑而平稳,像是一块被磨去了所有棱角的石头。
“惟庸啊…你的话,几分真,几分揣测,老夫心里清楚。”
他慢慢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胡惟庸脸上,那眼神让胡惟庸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杨宪得势,是陛下的意思。”
李善长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沉重。
“陛下要用他这把刀,去砍该砍的枝蔓,去咬该咬的人。”
“此时此刻,他圣眷正浓,风头无两。”
“我们若此时跳出去,与他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他微微前倾身体,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老谋深算的冷酷。
“他现在越是得意,就越会张狂。”
“人一张狂,破绽就多。”
“我们现在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