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开始在心中盘算,该拿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来第一个开刀,彻底确立自己在中书省的权威和…恐怖!
……
直至夜晚。
所有人行刑这才结束。
而朱标更是一并降了包括蓝玉在内,所有人的一级官职,以儆效尤!
是时。
朱标前往御书房,将处理结果悉数呈上。
朱元璋听着底下儿子的回禀,面上没什么波澜,指节却无意识地敲在御案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启禀父皇,儿臣已一并降了了他们一级官职,犯事人等,也已命毛骧悉数拿下,押入诏狱候审。”
朱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乏,但更多的是硬撑着的刚硬。
“儿臣想着……”
“够了。”
朱元璋一摆手,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冷铁砸在地上,截断了朱标的话。
他身子微微前倾,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那股子混着沙场血腥气和帝王威压的气势弥漫开来。
“剩下的,你不必做了。”
他盯着朱标,眼神里有种复杂的东西,像是审视,又像是一种粗糙的护犊之情。
“今日这恶人,你当得够多了。”
“唱白脸的戏份唱足了就行,剩下的黑脸,剩下的毒刺……”
“咱亲手来拔!”
朱标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未尽之语咽了回去,躬身道:“儿臣领旨。”
但他并未立刻退下,脸上掠过一丝犹豫。
朱元璋看得分明,鼻腔里哼出一声:“咋?还有啥事,一块儿给咱倒出来!”
朱标深吸一口气,再次拱手,这次话说得极为慎重。
“父皇,儿臣是想起马三刀之事。”
“恩科乃我大明开国首次抡才大典,关乎国本,天下士子瞩目。”
“出现如此贪墨弊案,虽元凶已诛,然其中吏治腐败,监管松懈之处,恐非个案。”
“儿臣…儿臣恳请父皇允准,将此番恩科一应事务巡查之责,交由儿臣担当!”
“儿臣必竭尽全力,剔除弊病,确保此次恩科公正无虞,不负天下读书人之望!!”
御书房内静了片刻。
只闻灯花偶尔爆开的细微噼啪声。
朱元璋身体向后靠进龙椅里,手指摩挲着温凉的扶手,目光落在朱标身上,像是要掂量出他这番话的真正斤两。
他看见儿子眼底的血丝。
也看见那血丝下面藏不住的,试图真正做点事情的渴望和决心。
“呵。”
半晌,老朱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声音粗粝的调侃道:“翅膀硬了?”
“刚捶完人,就想着揽差事了?”
“巡查恩科,这可是个得罪人的活儿,比打军棍更磨人。”
“那些文人笔杆子,唾沫星子,软刀子杀人不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