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诏狱深处。
叶凡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我在太医署确有几位故交。”
“殿下心脉孱弱,平日是否常感胸闷气短,夜不能寐?”
朱标脸色愈发苍白,手下意识地按向胸口,喃喃道:“确…确有此事……”
“但此乃心血之疾的症候,可也并非真的药石难医吧?”
叶凡却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种冰冷的锐利:“非也,此病真正催命的,是压在您心头的那座山!”
“是陛下对您事无巨细的掌控,是您时刻活在他伟岸身影下的战战兢兢!”
“这日夜不停的忧惧,才是耗干您心血的毒药!!!”
通道阴影里。
朱元璋如遭雷击!
他的嘴唇哆嗦着,脸上的暴怒早已被一种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恐慌取代。
他那只刚刚还要杀人的手,此刻无力地垂着,微微颤抖。
是咱?
竟是咱把这孩子逼到这个地步?
他猛地抬脚就要冲进去。
必须立刻把标儿带走,让所有太医署的人都滚过来医治!!!
可就在他脚步将动未动之际,里面叶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像铁钩一样拽住了他!
“不过在下,却有一剂良方,或可根治殿下之疾,更能免去将来王爷们骨肉相残之祸!”
朱元璋的脚步瞬间钉死在原地,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浇头,连呼吸都屏住了。
而牢内的朱标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竟不顾身份,向前急切地拱了拱手。
“请老师教我!若能免我朱家将来血流成河,标……标万死不辞!”
叶凡深吸一口气,字字句句,清晰无比地砸下!
“造、反。”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朱标瞳孔骤缩,让外面的朱元璋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唯有造、反!”
“让陛下亲眼看到!您朱标不是他羽翼下永远长不大的雏鸟!”
“您有魄力联络勋贵!”
“有决断掌控局面!”
“更有帝王应有的威严和手段!!!”
“只有让陛下看到,您!已经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甚至能威胁到他的成熟储君!”
“他才会真正放手,才会真正思考他那分封诸王的国策是否是在逼您走向死路,是否是在为将来埋下血亲相残的祸根!”
“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劈开压垮您的巨石!”
“您的病,根源在心,心结若解,病症自缓!”
“而唯有此法,才能让陛下收起他的刀,也让您那些兄弟们…将来无人敢生异心!”
“他们的手上,才不必沾上亲人的血!”
“殿下,这不是谋逆,这是求生!更是救您全家的唯一生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