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文数字,几辈子都挣不来!就连柜台后的潘金莲,也惊得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如果真有三千两,或许……或许真的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过安稳日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金海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在西门庆和他仆从看来,武大郎此刻应该感激涕零,忙不迭地答应才对。
只见金海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了极其“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被这天文数字砸晕了头,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三……三千两?!”
西门庆看着他那副没见识的土包子模样,心中鄙夷更甚,脸上却故作大度地笑道:“怎么样?武大掌柜,我西门庆够意思吧?这价钱,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是不是觉得像做梦一样?拿了这笔钱,你武大可就彻底翻身了!”
他等着金海感恩戴德地点头。
然而,金海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并没有如西门庆预料的那般狂喜答应。他反而慢慢收敛了夸张的表情,用手摩挲着下巴,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然后,他抬起头,仔细地端详着西门庆,用一种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反问的语气,缓缓地、清晰地说道:
“三千两……太少!”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西门大官人,您这价钱……出得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
“什么?”西门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武大,你刚才说什么?三千两……还没诚意?”他身后的豪仆们也面面相觑,觉得这卖炊饼的怕是穷疯了。
金海全然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嗯大官人,太少了!两千两才算三成,十成的话怎么也得两万四千两银子,四舍五入的话,就算三万两吧!”,说罢,金海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西门庆。
西门庆差点儿气笑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算的是狗屁章啊,一点儿逻辑也不通。
西门庆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金海继续道:“再说我这招牌,‘金状元’三个字,如今在阳谷县谁人不知?这是信誉!西门大官人的几个字,谁人不小,这叫名号。没有三万两,对不起西门大庆三个字。……”
这次西门庆这次是真气得吐血了!反而皮笑肉不笑,“对,武大说的极其合情合理!”
“武大!你他妈的是不是穷疯了?!三万两?你怎么不去抢?!你这破店烂招牌,加上你这三寸丁,值三万两?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西门庆彻底被激怒了,他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一个卖炊饼的穷矮子,竟然敢如此狮子大开口,戏弄于他!这简直比上次在他府上吃亏更让他难以忍受!
金海却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甚至脸上还带着那丝气死人的平静笑容:“大官人息怒。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我觉得我的店值这个价,您觉得不值,那就不谈咯。您还是回去好好经营您那五文钱一个的馅饼吧,看看能撑到几时。”他就是要气疯眼前这个西门大官人。
“你……你……”西门庆气得浑身发抖,折扇指着金海,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原本想来炫耀胜利,顺便以救世主的姿态低价收购残局,没想到反被对方用一個天文数字狠狠羞辱了一番!
他看着金海那矮小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底气的身影,再看看这冷清的店铺,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猛地一甩袖子,厉声道:“好!好你个武大郎!给你活路你不走,偏要往死路上闯!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这破店还能开几天!我一定要让你跪着来求我!我们走!”
说罢,西门庆带着一众目瞪口呆的豪仆,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那架势,恨不得将“金状元”的门板给拆了。
店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李嫂才颤声问道:“掌……掌柜的……三……三万两?您……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