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的寒意从他话中流淌。
杨维舟并不惧怕,“宗衍,你不珍惜她,不代表她不值得被珍惜呵护。”
门外有人抵达,对话突然中止。
季锐敲响门,“少先生,梁小姐到了。”
姿真是宗衍安排接来的。
“进来。”
她来了。
宗衍便起身要走。
杨维舟不解,毕竟宗衍方才还在警告他,这会儿又怎么会好心腾位置。
“你好好休息,回港见。”
他转身与姿真擦肩,手背伤势赫然,她一步未停,一眼未看,直直扑向杨维舟床边。
心尖像是被虫子叮咬了一口。
起初感受微茫,过不了多久便要痛痒难耐。
在车上等着。
宗衍面色始终沉着。
他闭上眼,思绪出神,不知怎么就想起姿真嫁来的第二年,他同样是受了伤,更严重些,港城又炎热,夜里便因发炎高烧不退,住家医生恰好不在。
是姿真一整晚守着他。
不停得更换毛巾,替他处理伤口,甚至要用姜片擦拭他的手腕与颈窝。
她那样辛苦又忧心忡忡,宗衍却靠在床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制止:“别用这些不入流的方子,我还没病到这个程度,你就藏不住自己市井小民的低劣了?”
姿真拿着药,没有强辩,只眨眨眼道:“……我只是想让你好受一点。”
宗衍曾以为,她会一辈子不变,她没变,只是换了关切的对象。
隔着车窗。
是季锐先看到了姿真。
今晚便要登机回港城,婚礼将近,宗衍抽不开身多留。
他下车,目视着姿真走来,神情冰冷而沉稳,“我以为你要跟维舟待上一整天舍不得出来呢。”
“我还要去工作。”
分明想要严厉告诫姿真一番,诸如杨维舟并不如表面和颜悦色那般,话到嘴边,宗衍又临时改了口,“今晚我要回港,这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
对一个女人给了三次选择。
宗衍算是破例了。
姿真半点不考虑宗衍的情人提议,一蹙眉就要走,他不慌不忙,“你在找你姐姐是吗?我见到过她。”
她果然站住了。
“在哪儿?”
若说姿真还有什么弱点。
便是这个贪慕虚荣又爱坏事的表姐。
宗衍没有立刻回答,一潭死水般的面庞竟然浮现笑容,姿真被他的笑弄得茫然,“你笑什么?她在哪儿?”
“笑你蠢。”
姿真表情变化复杂,只当宗衍是在骗自己,气急败坏时他又启唇,“她跟韵仪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不像仇人,更像姐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蓝菲打了梁韵仪,又差点被梁韵仪送进监狱。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信与不信,随你。”
宗衍上了车,不再多解释。
将这事告诉了姿真,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