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熟悉到即使隔了漫长的岁月和无尽的疯狂,也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
一个沙哑、干涩,仿佛生锈金属摩擦般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通道中响起:
“小子……”
押送的云骑军瞬间绷紧,武器齐刷刷对准刃。
彦卿瞳中寒光乍现,长剑已经出现在手中。
刃无视了周围森然的兵锋,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彦卿,准确地说是盯着他按剑的姿态和行走间流露出的、那份与生俱来的剑手气质。
“……学剑的?” 刃的声音带着一丝古怪的、近乎嘲弄的兴趣。
声音不高,又带着穿透人心的冰冷和……审视?
彦卿脚步放缓,眉头瞬间蹙紧。
他本不欲与这危险的重犯有任何交流,更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但身为剑手,面对如此直白的、关于“剑”的询问,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屑于回避或撒谎。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向被抬着的刃。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傲然。
“是,又如何?”
就在彦卿话音落下的瞬间。
被层层束缚的刃,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眼底不再是混沌,而是如同深渊般翻涌着疯狂、痛苦和一种近乎毁灭的赤红。
“呵,”
一声短促的、如同夜枭般的冷笑炸响。
“……哈哈……哈哈哈!”
刃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哑癫狂的笑声,笑声在冰冷的狱壁间冲撞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是……就好!”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束缚在刃身上的、足以禁锢巨兽的特制合金镣铐寸寸崩裂。
狂暴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暗红色剑气如同失控的火山,轰然从他体内爆发。
离他最近的几名云骑军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股沛然巨力狠狠掀飞,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一柄布满裂痕的长剑,凭空出现在刃的手中。
剑身嗡鸣,渴望着鲜血。
“让我试试……”
刃的身影如同鬼魅,瞬间跨越了与彦卿之间的距离,支离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毫无花哨地当头劈下。
剑势沉重如山,“……你的成色,究竟得了几分真传!”
剑光横扫。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纯粹、狂暴、撕裂一切的毁灭力量。
“结阵!”剩余的云骑军试图结阵。
“退开!这不是你们能插手的。”彦卿厉喝一声,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寒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刃的咽喉。
剑势之快,之狠,尽显罗浮将军亲传的锋芒。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狭窄的通道内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