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阮梅的目光从数据光屏上移开,落在那盆“没花”上。
她那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眉梢似乎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眼神里掠过一丝……困惑?随即又归于深潭般的平静。
她沉默了足足三秒钟。
空间站的工作人员们屏住呼吸,眼神在贾昇的灿烂笑容、黑塔投影那看好戏的慵懒表情,以及那盆惊世骇俗的“没花”之间来回扫视。
终于,阮梅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接过了那盆花。她的动作依旧优雅到无可挑剔。
她低头,仔细地“端详”着那根光秃秃的主干,以及那个突兀的蝴蝶结。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可能翻涌的任何情绪。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贾昇,声音依旧是那副清冷无波的调子,听不出喜怒。
“修剪得……很彻底。”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嘴角弧度明显加深的黑塔投影,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实验现象。
“看来,空间站对‘尖端园艺理念’的探索,已经进入了对植物‘存在本质’进行解构的阶段。这盆梅……‘没花’,嗯,很有启发性。
它让我思考,当所有冗余被剥离后,生命形态的‘核心支撑点’究竟在哪里。”
说完她不再理会众人,单手托着那盆“没花”,转身步履平稳地朝着实验室区域走去。
那盆系着蝴蝶结的光杆,在她手中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空间站明亮的灯光下,投射出一道笔直而孤独的影子。
空间站的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看着阮梅消失在通道尽头的背影小声嘀咕起来。
“所以那消息是真的吧?”
“谁说不是呢。”
“这就是亲情的容忍程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