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渊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儿,最终也只能任由她去了。
她之后便一直在皇家禁苑内的感业寺为尼,从此与青灯古佛相伴,几乎不再过问红尘俗世之事。
只是不知道有哪个好事者将长广公主李秀安被迫下嫁给宋金刚之事告诉了她,让已经发誓不再过问李家之事的她火急火燎跑来御书房见李元吉,劝她收回成命,不要再强逼五妹嫁给宋金刚。
看着眼前一身尼姑打扮的三姐李秀宁,李元吉眼中看不到一丝作为弟弟的心疼,反而是无尽的嫌弃,说话的语气更是冷漠:
“三姐你既然已经落发为尼,就该好好待在感业寺诵佛念经,又何必再跑来过问这些红尘俗事呢?”
李秀宁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弟弟,一时间只觉得陌生得可怕。
虽说之前李元吉的所作所为一直不像话,但出于一个姐姐对弟弟的爱护和照顾,她始终觉得他只是年纪小不懂事,随着他渐渐长大,总能慢慢成器的。
可时至今日,看着他能趁着自己父皇不在京城就敢谋朝篡位,为了拉拢一个将领不惜以两个侄儿的性命逼迫自己的亲姐姐下嫁,李秀宁才猛然醒悟。
或许并不是自己这个弟弟之前不懂事,而是他一直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残暴、无情无义的人。
若是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不该劝说二哥轻易放过他。
但事已至此,她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了。
为了五妹和她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李秀宁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悲愤,苦苦哀求李元吉道:
“元吉,你也知道你的五姐对她那个死去的驸马感情有多深,你若是逼她改嫁给宋金刚,和逼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你就听三姐一声劝,放过她和你那两个可怜的侄儿吧……”
“够了!”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李元吉就冷冷打断了她的话,随后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冰冷,语气冷漠得更是听不出半点姐弟之情:
“李秀宁,你既然已经出家为尼,就已经斩断了自己跟凡尘俗世的一切关系,也就不要再以朕的姐姐自居了。
自然你已经不是朕的姐姐,又有什么资格再直呼朕的名讳,对朕要做的事情指手画脚。
念在往日姐弟之情的份上,朕今日不治你的罪,你回感业寺去吃你的斋,念你的佛,五姐的事你就不要再多管了。”
李秀宁怔怔看着李元吉,显然是没想到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语竟出自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之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能重重长叹一口气道:
“元吉,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姐姐,但长广公主这个姐姐你总该认吧。
既然是亲姐弟,你何苦非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呢!”
李元吉看着苦口婆心的李秀宁,嘴角突然挂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三姐,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事事都以李家的大业为先嘛?
甚至为了李家的大业,你可以抛弃跟自己两情相悦的秦昇,转而跑去跟柴绍成了亲。
同为李家之女,既然你可以为李家大业付出这么大的牺牲,那五姐为什么不可以?”
听李元吉提到秦昇,李秀宁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深深的痛苦。
她之前之所以要剃发出家,除了是想要以这种方式跟柴绍和离之外,还打算在佛门清苦时光的消磨下,一点点放下自己与秦昇之间的这段孽缘,让自己下半生得以解脱。
可现在李元吉的话无疑狠狠揭开了她的伤疤,让她的一颗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