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村里闹腾那些迷信活动,没影响别人,也没有影响村里的生产任务,所以镇上公社之前并没有太过干涉。
王红星了解完姚家村的情况后,两个“省里领导”
也针对姚家村的特殊情况给王红星做了额外指导。
往姚家村出时,王红星现宣传队伍中多了几个民兵打扮的人。
王红星猜测是因为姚家村比较封建排外的特殊情况,领导为了他们安全所以才加派的人手,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没有太过在意。
一行人赶了一天多的路才到达了姚家村。
虽然盘虎山几年前就修了路,但越靠近姚家村,山路也越陡峭。
走到最后一段路时,左拐右拐忽上忽下的路况让王红星一行中的大半成员都只能下车,小心翼翼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不过好在有了解姚家村情况的镇上干事指导,一行人在前一天半夜就出,成功在第二天天刚擦黑时赶到了姚家村。
王红星气喘吁吁推着车链子都快被自己蹬掉的自行车刚进村,就看到了村口三四米高的木架祭台。
看着祭台架子上绑着的密密麻麻奇怪绳带,王红星眉间瞬间皱成了川字。
还不知道姚家村全村最高最大最气派的两间房子,一间是祠堂,一间是神殿的王红星又气又无奈:…祭台都搞出来了…看来这姚家村被腐朽文化荼毒地很深呐……
天色渐暗,下工不久的姚家村村民还没开始忙活晚饭,就被带着呲啦噪音的喇叭声从各自家中叫了出来。
北方山区的夜晚仍带着料峭春寒,打谷场边上的老槐树尚未吐尽新芽。
喇叭声只喊了两遍,不过十几分钟,打谷场上就聚集了一大片村民。
在盘虎山生活了快三十年,姚家村村民面容已经有了北方山民的硬朗,但眼神里依旧藏着份南人特有的执拗与警惕。
王红星很快站到了打谷场中央的磨盘上,他现姚家村村民和自己之前碰到了村子村民都不一样。
临时被叫过来集合,乌压压的人群里,竟然鲜少有人议论说话,就连三四岁的幼童都老实窝在家人怀里没有丝毫吵闹,奇怪地好像所有人都已经习惯地这样迅又安静地聚集在一起。
知道今天是场硬仗的王红星深吸了口气,开口时特意比平时多提了两分音量。
“姚家村的社员同志们!
父老乡亲们!
大家晚上好!
我叫王红星,是县里公社宣传科派来的干事。
先啊,我代表公社,向正在积极准备春耕生产的姚家村全体社员同志们,表示慰问和敬意!
大家辛苦了!”
想先和姚家村村民拉近距离的王红星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台下村民。
但姚家村村民和一开始一样,依旧安静又沉默看着他,几张苍老的面孔上甚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看穿了他这套开场白的本质。
王红星有些尴尬,但很快调整过来,继续用那种带着鼓动性的语调说道,
“咱们公社啊,一直非常关心各个村子的生产和生活。
领导们都知道,姚家村是从南方迁来的,几十年了,大家伙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不容易啊!
大家靠着自己的勤劳双手,把荒山变成了能长庄稼的良田,这是了不起的成就!
大家这种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精神更是值得每个人学习!”
“但是呐,”
王红星话锋一转,声音稍稍压低,显得推心置腹,
“公社领导也了解到,咱们村呢,可能还保留着一些从南方老家带过来的……老的习俗。
比如说,逢年过节啊,遇到什么事啊,喜欢问问祖宗,求求神仙……”
王红星说着,目光扫过不远处夜幕中两道尤为凸出的隐约黑影。
这是刚才在村里路过时,镇上干事说是姚家村宗祠神殿的两座封建建筑。
收回眼神,王红星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
“我知道大家伙是想求个心安,但乡亲们呐,咱们得想想,拜那些泥像、木牌,真能求来风调雨顺吗?真能保证咱地里多打粮食吗?要是真那么灵,咱们祖上为啥还要颠沛流离躲战祸呢?
这说明啊,旧的那一套,它不顶用!
它要是顶用,旧社会就不会被推翻!”
王红星声音拔高,开始逐渐进入正题。
“现在,是新社会了!
咱们要想过上好日子,靠什么?靠公社的领导!
靠科学种田!
靠水库、化肥、拖拉机!
靠咱们自己的这双手!
而不是靠那些虚无缥缈、骗人骗己的封建迷信!
大家伙这么些年一直拜神仙,但咱们来摆摆这个道理……
龙王爷在哪?在天上吗?在河里吗?谁都不知道!
但咱的科学是实实在在的!
科学可以证明,云是水蒸气变的,雨是冷热空气相遇凝结落的!
而且咱们公社气象站就能预测天气!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