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娇小些的燕子越骂越暴躁,另一只则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林安芝低着头正思索帮对方盖个具体什么造型的房子时,身旁的二毛嘴角亮晶晶地忽然一个起跳扑到了屋檐下的梁柱上。
“叽——”
“啾——”
两只燕子受惊地猛地起飞,林安芝也被小夫妻尖锐的叫声拉回思绪。
“咕噜……”
猎物飞走,抱着房柱的二毛不满地出一声吼音,紧接着刚落地就挨了林安芝一个爆栗。
“不是跟你丫说了好几次了吗?!
这是自家鸟,不准打它们主意!”
燕子在花国农村自古以来就被视为吉祥的象征。
人们普遍认为燕子在谁家筑巢,谁家就会有喜事上门。
杨家村还流传着“燕子筑窝,喜事将至”
,“燕子来家做个窝,喜事多又多”
这类型的俗语。
所以自从林家宅院里多了这对燕子夫妻后,不仅林安芝对小夫妻俩很是好奇关注,就连林大平和谢秀兰每天下工回来也会欣喜又期待地来看看这对燕子夫妻的盖房进程。
但和越看越忧心的林安芝一样。
林大平和谢秀兰这两天晚上睡觉前也已经在考虑他们直接动手拯救豆腐渣工程的可能性。
“嗷~”
挨个主人一巴掌的二毛不觉的疼,也没有半点愧疚之心,一边出和拖拉机般的黏糊叫声,一边歪着脑袋往林安芝身上蹭。
一根手指稳稳抵住毛茸茸的猫脑袋,林安芝恨铁不成钢一下一下点着猫头,“你少装听不懂!
你就不能学学你哥,你儿子吗?!
看看人家大毛,小毛,多稳重,多听话……”
林安芝试图通过对比式教育让调皮的二毛知道自己的错误,但刚回头想着重夸一下一直安静蹲在原地的大毛小毛时,现一猫一虎嘴边同样挂着晶亮的哈喇子。
林安芝教育的话说到一半直接卡住,只剩下满心的无语。
好家伙,她本来以为这三个毛跟她一起蹲在这里看燕子,是也好奇,搞半天是饿了?
“我说你们仨有这么饿吗?它俩才多大点,够你们塞牙缝吗??!”
想不明白三猫脑子哪根筋搭错的林安芝一猫给了一个爆栗。
“嗷?嗷呜……”
大毛被林安芝加重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但下一秒立马歪着身子也想往主人蹭。
半岁的小老虎对林安芝一巴掌的感觉和自己的大毛干爹一样,眼神都没带闪躲一下。
对着林安芝张开虎嘴,打了一个能把林安芝脑袋都一口咬掉的哈欠后,已经将近一百三十多斤的小老虎直接直起身子把前爪搭到了林安芝肩上,亲昵地用还沾着口水的虎嘴往林安芝头顶猛蹭。
正一手抓着一只山猫脖颈摇晃,没防住小老虎这一动作的林安芝清晰感觉什么东西正顺着自己头顶往下流。
林安芝身体顿时僵住。
三两下把依旧用力想和自己贴贴的三个毛都快扯到一边后,林安芝冷着脸摸了摸黏糊糊的头顶,接着气沉丹田,“来福!
来福——”
自己狠不下心教训这三只作乱的大猫,林安芝果断呼叫起了家里的大管家。
而原来都对主人苦口婆心劝说不甚在意的两毛一猫听到林安芝忽然大喊“来福”
,竟不约而同地瞳孔猛缩,紧接着便急的爪子都有些打滑地匆忙逃窜。
但林安芝早有防备。
先一个侧身挡住个头最大的虎崽小毛,然后又伸手一把抓到旁边二毛的粗尾巴。
快控制住两个刺头后,林安芝看到已经窜到十几米外的大毛,也一点没有着急。
“汪汪!
汪汪汪!
!”
“汪!
汪!”
随着一声声由远及近的狗吠声,林安芝嘴角微扬,已经冲到院墙边正准备往上窜的大毛也动作卡顿的停在了原地。
听到小主人呼唤,在前院日常巡逻的黄色大狗不过一分钟就冲到了后院。
屁股后还跟着一只刚过十斤的小黑狗。
来到小主人面前的大管家来福先是朝林安芝摇了摇尾巴,接着目光快扫视了一遍已经塌着耳朵怂兮兮缩成一团的一猫一虎。
最后,来福审视的目光投向了还背对着众人猫狗,僵硬做面壁状的大毛。
“汪!”
来福微微压低狗头,冲院墙边不想面对现实的灰棕色大猫语气不明地吠叫了一声。
性格本就胆小些的大毛被狗妈吓得浑身一抖,但下一秒也立马转回了身体。
看到大毛垂着脑袋小心翼翼走回到两个难兄难儿身边,林安芝不厚道地笑了笑,然后立刻指着两猫一虎开始告状。
“来福,你看…我都跟它们说了不要打自家燕子的注意,但它们就是不听……”
林安芝插着腰,对着黄色大狗一会指垂着脑袋的两猫一虎,一会指屋檐下,一会又指房梁柱子上的爪子印,痛痛快快地足足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