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这点微末的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非得让我留下呢?到时候你还得护着我,也影响你发挥不是?我还是退出去吧!"
路平安哈哈一笑:"好吧,既然你想走,我再强留你也不太好。"
"谢谢,谢谢……"
胖子乐坏了,拔腿就跑,只是还没跑多远,一道青色的爪影一闪而过。
洪胖子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被一爪子就拍得飞了起来,啪嗒一声,狠狠摔落在路平安面前。
即便是青蛟被压制住了,也不是洪胖子这种小卡拉米能比的,他想退出,不仅得路平安同意,还得过青蛟这一关。
这是躲在地下湖中的那条青蛟给路平安的严厉警告——想杀我,小心我拉你垫背。
"洪胖子,你没事吧?"
洪胖子低头,看着自己胸腹上被划开的巨大伤口,肠子淌了一地,汩汩鲜血流着,他甚至都能看到自己跳动的心脏了,这还能活的成?
想明白了这一点,洪胖子无力的垂下了头,心如死灰。
"呵呵,千算万算,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洪胖子气息微弱,眼看就要嗝屁了。
"你,还有什么遗愿么?"
洪胖子微微摇头:"算了,人死如灯灭,不折腾了。
对了,我有几件事没和你说实话,临死前,还是告诉你吧。""
路平安无语:"其实我不在意你说没说实话,无所谓的。"
"不不不,我得说,我不想沉默着死去。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那些逃荒路上饿死的家伙,死之前……静悄悄的,一句话也没有,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在地,一辈子……也就结束了。"
"好吧,那你说吧。"
"其实……我不姓洪,也不叫马赛龙。"
"哦?那你叫啥?马赛克啊?"
"我爹早早的就死了,我连个大名都没有,我娘叫了我七年粪蛋儿,说是贱名好养活,然后她就死了。"
马——粪蛋儿?马粪蛋儿?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贱名。
"还有,我压根就不认识去过门主宝库的人,我是怕你当场整死我……信口胡说的。"
"哦,没事儿,我迟早能找到那里,把宝库里的东西搬个精光的。"
"我其实……没当过和尚,也没拜过道士。
我是个无家可归、四处要饭的流浪儿,被人捡回去干脏活、顶因果的……
我那个师傅其实是个纸扎匠,他压根就不想教我本事,剪纸成人还是我偷学的。"
"好吧,我说你怎么不会替身术呢。"
"呵呵,那可是压箱底的本事,我折磨了他好久,他也没吐口,我……哎呦……哎呦……我好疼啊……"
"没事儿没事儿,马上就不疼了啊,你再坚持坚持……"
"那谁,那姓廖的……他也是长生门的……他想……"
"姓廖的?谁?"
"就那谁么,他……哎呦……哎呦呦……"
洪胖子,啊不,是马粪蛋儿死了。
青蛟恼怒他当了带路党,可比路平安下手狠多了。
路平安叹了口气,修士就是这样,说不定哪天就像路倒尸一般,死在某个地方,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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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夕阳西斜。
村子外围,大渡河边儿,一群群红袖箍无聊的来回晃荡着,抽烟,侃大山,有些文艺骨干甚至开始组织才艺表演了。
红袖箍们都是些小年轻,没有什么耐心,虽说有上面的领导带着,可他们精神昂扬的过来,一直负责外围,顶多只是对付了一些村民。
根本就没有预想中冲锋战斗、打倒牛鬼蛇神的大场面,这怎么能让他们过瘾?
一个姓牛的红袖箍拉着自己的小伙伴,手里盘着几个小石子,一边无聊的打着水漂,一边聊着天。
"哎,你说上面咋想的?让咱们这些最有战斗力的冲锋队过来,就是为了打个杂?把咱们当啥了?"
"小牛,你可别瞎说啊,让领导听见了,非批评咱们一顿不可!
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干啥不是干啊?"
"哈哈,我看小牛是看人家路专员同样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人物了,也想要进步进步了。"
小牛气得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扁石头随意甩了出去,气急败坏的说:
"你龟儿子不要乱说,我就不是那种一门心思钻营的人,我就是不理解这次任务的意义,心里有些好奇而已。"
说到这个,几个小青年都来劲了。
"是啊是啊,搞得神神秘秘的,问也不说,有啥是不能让自己同志知道的?"
"就是,都是自己人,连咱们都瞒着算怎么回事儿?"
"那个路专员也很奇怪啊,背着个木匣子到处跑。你们说,那里面装的是啥啊?武器?图纸材料?地图?"
"而且让咱们进村之前,里面嗷嗷乱叫,鬼哭狼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