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只是在等待士兵们结束一场普通的训练。
可接连进出的人,穿着统一的衣服制样,无一不再提醒他,他们在无调令的情况下,调动了禁军。
这是一场杀头的行动!
前方探子一次次汇报。
“报!东面搜寻完毕,未见踪迹!”
“报!南面搜寻完毕,未见踪迹!”
“报!寒潭两岸已排查,无发现!”
……
每一次来汇报,帐内的空气就更冷凝一分。
那敲击桌面的声音,在一次次“无发现”的回禀中,逐渐消失。
日头西斜,暮色开始吞噬山林。
裴云序的眸色也随之变得更加深邃,猩红在他眸中汇聚。
“扩大范围!沿着水流方向,往下游十里,不,二十里!一寸寸摸过去!”
他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平稳,但那平稳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晕眩感阴魂不散,伴随着每一次“无发现”的回音,啃噬着他的理智。
“主子!宫中来人了,皇上请您速速入宫!”
凌霄猛地抬起头。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担心地看向裴云序。
但裴云序端坐在上,纹丝不动,仿似没有听到来人的通报声。
“主子?”
凌霄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松青和他对视一眼,两人眼里俱是担忧之色。
这时裴云序终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凌霄和松青皆是松了一口气。
调动禁军一事辩无可辩,但只要主子认罪。
依着皇上对主子的宠信,主子受一顿责罚应该就能揭过去了。
裴云序走出了营帐,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忙碌搜索的火把光点,猩红的眼里染上了一丝疯狂。
夜色彻底笼罩天地,山间气温骤降,风雨欲来。
等待他回信的公公在远处等着,马车进不来此处,他只能在林外等候。
但裴云序看也没看,拿起火把大步地踏进了漆黑的山林之中。
“主子!”
凌霄一惊,忙叫松青去拖着那公公,自己则是跟上了裴云序的脚步。
真是疯了!
裴云序大踏步地往前走着,直到来到林间唯一的一条溪流旁。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从溪流两岸扫过,脚下泥泞碎石,荆棘密布。
可全部都没有痕迹。
人从悬崖之上坠落,山林里没有痕迹,水里也没有痕迹。
怎么可能?
时间一点点流逝,希望如同被山风吹得明灭不定的火把,一点点黯淡下去。
裴云序周身沾满了水汽,愈发冷冽。
“主子,找不到其实也是好消息。”
凌霄实在是无法看着意气风发的裴云序变成一个疯子,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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