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如果她不是疯子,在舒府过的猪狗不如的十年,她怎么撑得下来。
但是现在她没力气撑下去了。
……
裴云序带人赶到的时候,汝阳王已经将裴玉儿救了下来。
他站在崖边,风吹得锦袍呼呼作响,不知道在想什么。
平日里儒雅的脸上也没了表情,露出几分阴狠的神色来。
李天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蹲在他旁边安慰着裴玉儿。
“爹爹!”
见到裴云序,裴玉儿发出一声崩溃的哭喊声。
“娘亲死了!”
众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最前方冷着脸如同神祇一般的男人。
裴云序脚步一顿。
冰冷的视线从边上躺着的三个尸体上一扫而过。
然后伸手在扑过来的裴玉儿头上摸了摸。
“武安侯,你来迟了。”
汝阳王转过身来,神情淡淡,带着一丝讥讽。
“她人呢?”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只有你女儿还活着,她说姜翎跟一个黑衣人一起摔下去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紧紧地揪在了一起,裴云序突然觉得有些窒息。
他松开裴玉儿,往前走了几步,步伐有些僵硬,不在像以前一般从容不迫。
悬崖边上的狂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往下,是云雾缭绕,连阳光都照不进去的深渊裂谷。
崖边树上有大量的血迹,顺着树干的纹理蜿蜒而下,混进泥土之中。
姜翎死了?
不可能。
他明明说了让她等他的。
她一直都很乖顺,怎么会不听他的呢?
可是最近她很叛逆,说话总是带着刺儿一般。
还说要同他和离。
裴云序眼前有些晕眩,不知是因为身下这万丈深渊传来的吞噬感,还是因为……
她?
他撑着树干,骨节分明的手上沾了些许血迹,暴起的青筋愈发晃眼。
他向来算无遗策,在战场上是,在京城也是。
除了第一次栽在她手上,娶了她为妻。
现在又一次……
“找。”
一个字,音调不高,却冰冷刺骨,蕴含着滔天的怒意与不容置疑的命令,瞬间劈开了呼啸的风声。
“立刻下到悬崖之下,将下面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给我翻个遍!”
“活要见人,死……”
他顿了顿,下颌线如绷紧的弦,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
“也要把尸首给我带回来!”
“主子!”
凌霄心头巨震,从未见过主上流露出如此近乎失控的情绪。
“悬崖之下情况不明,咱们带来的人手恐怕不够……”
“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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