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齐齐看向声源处。
就见那妇人抱着襁褓里的孩子,摸着孩子的额头、脸。
满脸惊喜,泪水也在不停的流。
钱掌柜听了,心中一跳,立即上前。
实际上,钱掌柜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
虽然仲泽衍说的很坚定,这是治时疫的药,且药到病除。
他也愿意相信仲泽衍。
可他没亲身试过,谁知道是什么效果呢。
半个早上,这才是第一个来领药喝药的人。
钱掌柜上前看了孩子。
不烫了。
真的不烫了。
喝药前孩子还烧的像火炉一般,这会体温已经下来了。
孩子的哭闹也止了下来,脸色好转,呼吸平稳,已经稳稳睡了过去。
钱掌柜开药铺的,会一点医术,看完后,大大松了口气。
他笑着对妇人说,“是退热了,孩子已经熟睡,夫人可以放心了。”
这话一出,妇人终是大哭出声。
不是痛苦的哭,不是难过的哭。
而是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开心激动地哭。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试试,竟真的救了自己的小宝。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大人的恩情奴家永远不会忘!”
她还想向钱掌柜下跪,被钱掌柜给拦住了,他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四周则是一片哗然。
连那几个衙役都看呆了眼。
当然,也有质疑的。
虽然衙役说出了钱掌柜的身份,可招牌上写的药到病除四个字,还是令人不敢相信。
“是不是真的啊?你说睡着了,别是晕过去了吧?”
“是啊是啊,有些假药可能致人昏迷。
这孩子那么小,若是出什么事了可怎么办。
有没有人去瞧一瞧啊?”
“我是大夫,让我来看看。”
人群中有个人走了出来。
钱掌柜听着周边的声音很是无奈。
他就那么像坏人?
这些人也太热心了。
他没有阻止人群中那个出头的大夫,任他上前来。
甚至,还往旁边让了让位置。
那个大夫给孩子把了脉,左看右看,也惊了,“真的退热了。
如今时疫最大的征兆便是热,高热不退。
退热了便离痊愈不远了……”
大夫一句话让周围的质疑声戛然而止,场上再次沸腾起来。
“真的退了?”
“不会吧,这药真那么神吗?”
“……”
那名大夫也看向钱掌柜,面上露出郑重之色,“这位掌柜,敢问您这是什么药,竟真的能治时疫吗?”
钱掌柜很难回答他这个问题。
什么药?
神药呗。
能不能治。
刚刚不就很明显了。
那八个月大的孩子症状就是感染了时疫,新鲜出炉的例子在这。
他还没说话,人群中又有人警惕地嘀咕出声,“他们不会是一伙的,在演戏吧……若真有药能治时疫,时疫又岂会被称为天罚……”
钱掌柜:“……”
他有些来气了。
也顾不得回复那个大夫,而是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高声道,“你若不信,离开便是。
我又没有逼你在此处,更没有逼你来领取我的药。”
而后又扫视四周一圈,“大家放心,这药的确能治时疫,但药只有一百份,赠完即止。
有时疫症状者可来领取!
当然,若你们也不信,也可不要!”
钱掌柜是有点不耐烦了。
不信就走呗。
之前不信,他还理解。
但现在,例子就在眼前,他也证明了自己。
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现在怀疑是有人在故意捣乱。
钱掌柜表现出了赶人的意思,四周却更是蠢蠢欲动。
这时。
刚刚那名认出钱掌柜的衙役忽然出声,“钱掌柜,我可否领一份。
我、我有个亲戚染上了时疫,我想将药拿回去给他试试。”
钱掌柜点点头,“自然可以。”
衙役立马谢过。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特别是众人见官家的人都敢领药,更是放下了心。
“我也要!”
“掌柜的,给我来一份,我家中有人染了疫。”
“咳咳,掌柜的,我……”
人忽然一窝蜂涌了过来。
大家都是来领药的。
但钱掌柜也不是傻的,高声道,“鉴于如今情势紧张,为了避免一些黑心的二道贩子将药领完,我这小摊的药只有患者才能领取,若是要给家人带的,便请您带着家人来领。”
这话一出,人群中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