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军令第三条是什么?老子是不是下过死命令——堡内任何人,不许单独外出,要报备。你小子当耳旁风?”
他越说越气,手指头几乎戳到大宝脑门上:“这回是你小子祖宗坟头冒青烟,再晚几个时辰。
你就被卖过河去草原图什么狗屁部落当牛做马。你娘在家哭得昏天暗地,有多担心你知道吗?”
“呜…猛子哥,我错了…”王大宝被骂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用手臂抹着眼泪,小声保证道:“富贵叔…之前就训过我了,再也不敢了…”
“靠!”秦猛眼角抽搐,猛地扭头瞪向旁边正得意的张富贵,“凭什么这混球比老子大一辈?”
教训完惹祸小子,秦猛转向惊恐的囚众们,提高嗓门:“狗鞑子和捕奴队,都让老子及手下兄弟剁了,你们,安全了,可以回家去。”
一片死寂。
片刻后,压抑到极致的哭声猛地爆发出来!那些茫然、绝望的眼睛里,终于燃起劫后余生的火星。
“军…军爷…真…真是来救我们的?”一个年轻后生嘴唇哆嗦着问,声音抖得像寒风里的树叶。想到自己老母亲在家,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许多人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他们多是世代生活在边界,多少知道捕奴团队的恶名,知道被卖到草原就再也回不来,无法见到以前的亲人。
“千真万确。”秦猛重重点头:“大伙不要担心,这就放你们出来。但——”
他话锋一转,眼中锐光一闪:“据确切消息,鞑子接应随时可能摸来,现在还不能走。
想活命,想报仇,就得跟老子一条心。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们送上门来,咱们一起杀鞑子。”
“杀鞑子,报仇!”囚车里的人群绝望之下有了希望,爆发出压抑的嘶吼,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
“富贵,找点吃的喝的,赶紧给他们填填肚子。”秦猛迅速下令,“再安排人手警戒高处。先把妇人和孩子转移走看紧,立刻准备,狗鞑子的马蹄子,怕是已经离这破庙不远了。”
“是。”
营救只是开始。所有人都清楚,即将到来的女真部落的接应骑兵,才是今夜真正的生死较量。
“咔嚓、咔嚓!”……
刀劈斧砍,铁链应声而断。
被困的男女和孩子被一个个放出。
军汉们找来些破皮毛给女人们御寒,武器发给青壮,又将篝火上烤着的羊肉、干粮分发下去。
正殿,庞仁带着十来个军卒正麻利地清理战场,断刃、箭矢被归拢到角落,尚有温度的尸体被草席裹住,抬向殿外坡下藏好,准备请功。
“管队爷,这血腥味太重了。”庞仁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向秦猛汇报:“就算把尸体都清走,这股子味道,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去……”
秦猛皱着眉,靴底碾过地上干涸的血迹,伸手在鼻尖扇了扇,沉声道:“这是个问题,再点几堆火,再杀两头羊。有些血迹也没问题……”
话音顿住,他的目光扫过墙角几具穿着破旧皮甲的打手尸体,突然灵光乍现,有了好主意:“庞仁,把你们直刀借给这几位兄弟用用。”
“啊?”庞仁顺势看去,呆愣在当场。
“我有个办法……”秦猛酝酿片刻,说出自己打算。
庞仁听得是眼睛大亮,连连叫好。
就在他转身要招呼弟兄们动手时,后殿突然传来“嗷嗷”两声像是猛兽,却有点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