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声音压得比王槐更低,“州府里的金堂玉马,好盐可不能糟蹋了。
那得配上好瓶儿,标上响当当的名号,还要像吊起馋虫似的……嗯?
您这老江湖,吊胃口的老招式可比小子懂。
那价钱?就看咱们的手段和他们那颗‘脸面’的心了。”
“其四,”他语气一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咱们自己人,那些勒紧裤带的穷亲苦邻,那是咱们吃饭保命的营生。
规矩得立在前头,分量、价钱都不能含糊,是换是买,都得是实在价。”
秦猛语速平缓,却字字清晰,将那套超越时代的经营方略,揉碎了嵌进王槐能懂的行话与暗示里。
没有亮出所有底牌,点到即止,只勾勒出框架的骨。
王槐起先还皱着眉努力消化,但听着听着,那浑浊的老眼瞪得越来越大,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秦猛。
手里下意识模仿拨算盘的指头僵在空中,微微颤抖。
那些话,拆开每个字他好像都懂,可合在一起,怎么就搅得他那颗自诩算尽人心的老心肝七上八下?
什么“按船收租”?
什么“立牌坊保底价”?
还有那“吊起馋虫”的法子……闻所未闻!
直到秦猛停下,老保长还张着嘴,那点七十年风吹雨打熬出来的精明气,被砸得七荤八素,连那点唾沫星子都忘了往外喷,整个人像是被钉子定在了原地,成了个彻头彻尾的老呆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