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回到自己的住处,怎么办?脑子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不经意间,看到了那本《道经》。
随手拿过来,看了看,也是想平复心情,再就是看有没有答案。
以有道之师伐不义之徒,胜之必矣!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读罢后,心里为之一惊,不守正道,必入恶道,和禽兽无二般。
李捕头也打定主意,抓吴道友,抓活的。
房子可以烧,烧个柴房,不伤物,不伤人。
小册子,吴道友说了,就找到,回去交差。
不说,也回去交差。
很多时候,不盲目,不唯上,是做人的底线。
道亦有道,当个小偷,只小偷小摸,也是自己的生计,但是不能既偷人家东西,还偷人家的媳妇儿。
当一个官差,能公正公平的履行职责所在,就是忠诚。
李捕头也知道权衡利弊,既完成任务,也不能做违法之事,也不能成为利用的工具。
这样的品格无疑是高尚的。
一个只埋头拉磨的驴和一个既埋头拉磨,又反思自己,能思考问题的驴。
是有本质的区别,前者盲从,被习惯制约着。
后者积极向上,被睿智的头脑引领。
高低之下,一目了然。
李捕头想明白了,事理顺了。
三上方庄,夕阳如血,风也渐小了。
方庄的路很远,又很近。
依李捕头对吴道友的了解,打了几回交道了,吴道友的性格,反复无常,性情古怪,不仅有暴力倾向,而且十分残忍。
做事不择手段,盲目自大,自我感觉良好,狂妄傲慢。
两次逃脱,估计更加桀骜不驯,目空一切。
这家伙比较聪明奸滑,狡兔三窟。
对于自己的安全,考虑的比较全面。
既然吴道友有替身,我这次也易容,变成上官云祥。
光明正大去见他,然后喝酒,待其大醉之时,将他绳之以法。
李捕头也算比较显瘦的人,把眉毛画重,眉重压眼,吴道友就是这样。
把胡须修剪成狗油胡子,脸用灰黑油彩涂了一遍。
头戴方帽,一身青蓝色的长衫,看着就是江湖术士,和上官云祥差不多了。
夜不观色,大差不差的,也没人细看。
径直来到吴道友的家,守门的下人一看是上官云祥,一路小跑去报信。
因为上官云祥是家里的常客,有时候给这些下人一点碎银子,这些人也颇喜欢上官云祥。
李捕头就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的进了吴道友的院子。
“是什么风把你老兄吹来了,你不是在河间府吗?”
吴道友醉眼惺忪,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斜躺在藤椅上问道。
“等你去救我啊,黄瓜菜都凉了,不是渴死也是饿死,也不会管我死活的。”
李捕头学着上官云祥的声音和说话的腔调,眼睛打量着吴道友,看看这个别再是个假的了。
“上官云祥,你咋知道我不救你,我一直在使银子,托关系。
帮你脱离苦海,不过风声有点紧,等过了风头,就没事了,说说,你怎么跑出来了,谁把你放了?”
吴道友问道,迫切想要知道上官云祥怎么出来的,又有什么事情。
“我怎么出来的,我能飞出来啊,是张凤阁知道你有小册子,让我给你说说,他也知道你的那个替身游道武了。
你只要把小册子拿出来,就没事了,那个游道武就当成你,让他替你做大牢。”
李捕头说道,用这样的话来说,吴道友是相信的。
上官云祥听着来了劲儿,让下人准备了几个小菜,两壶老酒。
只要上官云祥在,就有上好的点子,能帮他解决他弄不好的事。
两个人推杯换盏,喝着说着。
“上官兄,小册子真有,里面事都太大了,一旦大白于天下,官场就是一场地震,能毁掉多少个官,多少个家庭。”
吴道友说道,端起酒杯自饮一杯。
“那你准备怎么办?有什么打算吧?我这能抓能放,就看你了,张凤阁的意思,你也听懂了,咋办?”
李捕头说道,也整了一杯酒,好在提前吃了解酒的药。
“我给张凤阁,我能活命吗?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没事儿吗?是因为有小册子。
我拿着他们的把柄,捏着他们的七寸,对他们有威胁,他们怕我说出去,我才能够保全……”
吴道友说道,也不由自主的表露心声,他没必要对上官云祥隐瞒。
“你的意思是不管他,晾着他……”
李捕头说道,心里知道,除非喝醉他,再问小册子在哪儿藏着。
两个人,酒逢知己千杯少,平时都是不醉不归,喝到天亮。
酒过三巡,李捕头也装着醉眼朦胧,舌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