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有余悸。
关键是,这次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一个正常的男人,就可能,不是可能,而是马上就成了阉人。
衣襟下还有五十两银票,给李公公吧,或许能幸免于难。
可是偏偏时运不济,屋漏偏逢连夜雨,黄鼠狼专咬病鸡,该倒霉的时候,不会延缓半刻,时辰到了,谁也没办法。
仰头望,是悲悯之心人皆有之,可是下一个,是自己,谁可怜我?此刻的晋王可知否,你敢动我,不怕日后,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吗?可是没人听到,只有霍霍的磨刀的声音,刀不同于平常之刀,是骟人宝贝的利器。
月芽状,刀尖锋利,遗憾了多少伟男子,也成全了多少祸国殃民的九千岁。
一脸杀气的李公公,一头银,连眉毛都是皑皑白雪,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
纤细的说了一句,“嗯,到时候了,动手吧。”
这可是真的,王继恩心惊肉跳,所有的幻想都烟消云散了。
他想说,我这有五十两银子,都给你,行行方便,放过我吧。
等待他的是,什么都没有,空气是凝结的,一切都是灰色的灭亡。
残酷来了,不只是切肤的疼痛,而是作为男人尊严的消失。
一个小太监,熟练的把骟人的工具,都如数家珍的,一个不剩的都拿出来了。
看着寒冷光的刀片,心早就冰冻了。
几个大手,把王继恩按住,身子下面是凌乱的草垫子,按照以往的惯例,剥掉他全身衣服,白皙的皮肤,格外耀眼。
一个不知名的太监,给王继恩递上一杯麻沸散,这样能减轻痛苦。
喝完后,约五分钟,药力上来了。
李公公亲自操刀,是奉了皇上的圣旨,不敢马虎一点。
手法高,如庖丁解牛,轻车熟路,一板一眼,小刀到处,连根拔起,没有遗留问题。
约半个时辰,手起刀落,所有男性的特征,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血流不止,一把香炉灰,创伤药一敷,小便处,因势利导,插了一根鹅毛管,好排小便。
那些割掉的东西,装在一个袋子里,挂在房梁上,等到光荣退休,入尘埃时,一并归还,也算是完美人生了,又能怎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