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屿捂著额头抬头,就见两个小战士,正气喘吁吁地抬著一个半人高的深色木箱过来,看著分量不轻。
清虚道长已经走上前,拍了拍箱子:“这箱子老沉了,我特意给你大老远从京都搬来的,都累死我了。”
两小战士:累的好像是我们俩吧,您老这一路上可光顾著吃喝了。
黎洛屿:“......”
“我的谁给我的”
“对啊,你的。猴国带回来的那个箱子,老赵头给你那个,记起了不”
“哦哦。”黎洛屿拍了拍脑袋:“我都忘了这茬。”
她绕著箱子转了两圈,好奇地问:“这里边装的是什么呀”
“不知道啊。”清虚道长摊摊手:“我们又没打开过。”
黎洛屿点点头,先把清虚道长安顿在招待所,让他去洗澡睡觉之后,才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內,瞅了眼地上那个大箱子,“还是先打开看看是什么再说吧。“
打开的那一刻,黎洛屿就惊呆了:半人高的箱子不是什么玛瑙翡翠,而是满满当当码放整齐的中医典籍。
这些典籍还大多是线装本,封面是泛黄的宣纸,上面用毛笔写著书名,字体或苍劲有力,或娟秀工整。
有些书的封面已经磨损严重,边角捲起,甚至有几本书的封皮已经脱落,只用粗线简单地装订著;还有些书是后来手抄的,纸张相对新一些,但字跡同样认真。
黎洛屿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写著《本草纲目》,但並非市面上常见的版本,翻开第一页,里面有密密麻麻的批註,墨色深浅不一,显然是不同时期留下的,字里行间满是对药理的思考与补充。
“竟然是这么多古籍……”黎洛屿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摸著泛黄的纸页,心中满是震撼。
她又接连拿起几本,《伤寒杂病论》《千金要方》《针灸大成》……每一本都是中医领域的经典之作,其中不乏一些早已失传的孤本或手抄本,光是看著书名,就让她这个对中医略有了解的人激动不已。
“要是裴老见了,不得高兴的转圈圈吗”
正打算合上箱子,收回空间时,才注意到箱子侧面的夹层里露出了一角信封。伸手抽出来,展开一看,原来是赵老將军刚硬的字跡。
“洛丫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將这一箱子送给你最为合適!
当然,以这样的方式给你也实属无奈,毕竟,这玩意儿若是直接上交回国,可能会被当成『糟粕』处理掉,但只有交给你,赵爷爷才觉得不枉我辛苦这么一场。
前些年,边境管控偶有鬆懈,不少国內的文物贩子勾结境外的走私团伙,借著猴国与我国边境山林密布、小道的便利,从界碑附近的密林中偷偷跨境。他们背著大包小包,里面装的全是从国內搜罗来的古籍、字画、瓷器,甚至连偏远村落里老中医传下来的手写医案都不放过,转手就能在国外卖出天价。
每次瞅见这些承载著国家文化的好东西流落在外,我这颗老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心绪难安。
爷爷认为中医是咱老祖宗用千年经验凝聚的智慧,绝不能让它落到外人手里,更不能就此失传。
所以这些一箱子中医典籍,一部分是我託了不少当地的朋友收集的,还一部分是我缴获的,前前后后收集了近十年,才终於集齐这一箱典籍。
赵爷爷见你针灸使得爽利,又得了裴老真传,想来是下过苦功夫的,便想著將这些送给你,一来是相信你能保管好,二来嘛,爷爷也希望有朝一日我夏国能正视这些瑰宝。”
信纸的最后,没有落款,只画了一个简单的五角星,那是赵老將军对祖国最朴素的致敬。
黎洛屿嘆口气,心里满是感慨,夏国就是因为有千千万万个赵老將军这样的人,才守得住这万里河山的文化根脉啊。
既然文化是根,那不如就趁著夜色出去收一波吧。
当然,出门晃悠之前,还是先请师父帮个小忙吧。
清虚道长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敲门声,抓了把头髮,无奈起身开开门:“咋了”
“嘿嘿,”黎洛屿从门缝挤进来,挎著他的胳膊,挤了挤眼睛:“请求师父帮我算个人”
“谁”
“疯狗。”
“谁”清虚道长更疑惑了,“谁家好人叫这么个名字。”
黎洛屿见状,赶紧掏出她从公安局顺过来的画像递过去:“不是真名,这是个代號,吶,就是这个人。这个人坏透了。咱们国家这两天沸沸扬扬的人贩子案子,就是他在背后谋划的,我作为夏国的一名忠诚卫士,岂能眼睁睁看著他逍遥法外”
清虚道长接过画像,展开一看,就见上面画著一个中年男人的肖像:小眼睛高鼻樑,颧骨也很高,嘴角有一道明显的黑斑,眼神透著一股凶戾之气。
画像下方还標註著一些基本信息:恶犬人,性別男,年龄约四十岁,外號“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