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的喜糖,那必须得吃!沾沾喜气!”
刁桂婷也没忘了在门口眼巴巴地瞅着热闹的村民们,一人一把,见人就发。
“来来来,都拿着!沾沾喜气!吃了喜糖,往后都顺顺利利!”
尤小棠呢,中午吃得饱饱的,正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听了半天,小丫头总算听明白咋回事了。
原来是姐姐考得特别好,当了状元,大家伙儿都来家里贺喜,妈妈正忙着发喜糖呢。
可光吃糖,多没劲!
在尤小棠看来,只有摆喜酒,那才叫真热闹!
这是她从有限的人生经验里总结出来的“真理”。
小丫头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突然站起身,拍着小手,扯着嗓子喊开了:
“光吃糖算啥喜事?要我说,过几天,来我家吃我姐姐和明川哥哥的喜酒,那才叫热闹呢!”
这话一出口,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倒了一瓢凉水,人群“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大伙儿这才猛然想起,尤小雪跟阎明川,那可是早就订了亲的!
小丫头又说“过几天”就办喜酒,这下子,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像猫爪子挠似的。
“哎呦,我说大志家的,”一个嗓门大的婶子,抢着问,“小雪丫头跟明川,啥时候办事啊?要不,干脆趁着这状元的喜气,把喜酒也一起办了!双喜临门,多喜庆!”
“可不是咋的!”另一个村民也跟着帮腔,“大志媳妇儿,你家小雪和明川的婚事,是不是早就定好日子了?咋也不跟咱们透个气?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咋说也得来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啊!”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那叫一个热闹。
刁桂婷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僵硬得像面具。
她张了张嘴,本想说实话,这事儿还没影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突然想起昨天阎母跟她拉家常时说的话,话里话外,都透着想让俩孩子早点把婚事办了的意思。
其实,刁桂婷心里也早就盘算开了。
她对阎明川这准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明天就把闺女嫁过去。
早点把婚事办了,也没啥不好。
阎明川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嗨,你们可别瞎猜!”刁桂婷摆了摆手,打起了马虎眼,“这事儿,哪能这么着急?总得等大志和小雪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商量商量。”
人群中不知道谁接了一句
“还商量什么呀,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我看不如就趁热打铁,把喜事办了!”
刁桂婷本想说,小雪才十九,还没到法定年龄。
可没等她开口,乡党委书记就发话了:
“大志媳妇儿,这事儿你不用愁!虽说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但咱们乡下,也没那么死板。只要姑娘年满十八,就能办结婚证。再说了,小雪是状元,特事特办,谁敢拦着?”
书记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这些年,为了计划生育,为了控制人口,乡里可没少费心思。
可乡下人,重男轻女,多子多福的观念根深蒂固,哪能说改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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