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起,把担架推进了急诊室。
阎嫣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
阎明川……受伤了……
她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她喘不过气来。“钱怀德?阎明川?”
阎嫣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把手里的采访本给甩出去。
她竖起耳朵,像一只警觉的猫,试图从喧闹的急诊室里,捕捉到更多信息。
钱怀德……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刁志远那个不省心的表弟,钱怀芳的亲哥哥嘛!
当初为了进部队,还托她爸走了关系。
听说这些年在部队里,表现突出,一路高升。
怎么会……为了救阎明川受了这么重的伤?
阎嫣的心情,比这战场的局势还要复杂。
赵家……出了钱怀芳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歹笋”,难不成,祖坟上还冒了青烟,长出了一棵好苗?
算了算了,现在可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
阎嫣猛地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袋。
身为战地记者,第一时间报道真相,是她的职责所在!
她紧了紧手里的采访本,快步走进急诊室,仿佛奔赴另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目光一扫,就锁定了躺在担架床上的两个人。
阎明川,虽然还醒着,但那条血肉模糊的大腿,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而钱怀德,早已昏死过去,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像一个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血人”。
“大夫!大夫!您行行好,先救救赵同志吧,他……他伤得太重了!”
阎明川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焦急和自责。
他吃力地侧过头,看着身旁一动不动的钱怀德,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几天,钱怀德所在的连队,一直和他所在的营协同作战。
两人配合默契,惺惺相惜。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把钱怀德当成了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
可谁曾想……这兄弟还没来得及深交,就先替他挡了子弹!
说到底,还是他太大意了!
阎明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纤细却倔强的身影。
自责、愧疚、心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来回拉锯。
“伤员家属让一让,不要耽误抢救!”
值班医生带着护士,一路小跑过来,迅速检查了钱怀德的伤势。
后背、臀部、大腿……
入眼之处,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孔!
情况危急,刻不容缓!
“准备手术!快!”
医生一声令下,护士们立刻推着钱怀德,冲向手术室。
“阎营长,您这伤……看着也吓人啊!”
护士小周的声音,把阎明川从自责中拉了回来。
他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阎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