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原来,黑衣人姓陆,名逸尘,杭州人,现住在淞沪;一个月前来到东北,同行的还有两个女人。他们昨天开始了返程,其中的一位同伴夜里发起了高烧,于是他加快了速度,可欲速不达,雇来的马车车轴断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直等到现在才遇到景传志一行的马车,救人心切,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你生病的同伴呢?让我瞧瞧。”景传志说。
“您瞧?”陆逸尘蹙着眉。
景飞咕哝了一句:“我爹是郎中。”
“是嘛,那太好了!”陆逸尘兴奋地说,“她在前面,拐个弯就到。”
“快带我去。”
陆逸尘和景传志快步走去。高进和景飞让车夫继续向前。景颜心惊胆战地目睹了高进和陆逸尘的打斗,此刻见他毫发无损地回到身边,忐忑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
“你没事吧?”高进问景颜。
景颜想,你和别人打架,反倒问我有没有事!她笑了笑:“你没事吧?”
景飞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答:“我没事。”
景颜轻轻地打了他一下,说:“我没问你。你打人了,还好意思说?”
景飞假装生气地说:“我不是帮高进吗,你怎么怪我?”
“不怪你怪谁?人家正欣赏心上人的飒爽英姿呢,你不解风情地破坏了。”彩蝶笑着说。
景颜看了看高进,羞涩地低下了头。景飞明知这是彩蝶的玩笑话,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他们来到陆逸尘说的地方,景传志已经在给一个面容娇媚、身姿丰腴的贵妇诊脉了。
掉了只轱辘的马车歪斜在路上,无精打采的贵妇坐在上面。拴在树上的健硕白马和衣着光鲜的高贵妇人在满目疮痍的逃亡路上,很是另类。
景传志诊完脉,捋了捋整齐的山羊胡,沉思了一会儿,让贵妇伸出舌头看了看,说:“疟疾病,没什么大碍;我先在疟门穴下针,再敷上药,过个几日就好了。”
“太好了!可荒郊野外的……您有药吗?”
“有啊。”景传志说完,将烟袋递给了景颜。景颜接过,取出了一些烟丝,又在行李中取出一块生姜,一同放入药碾中碾压。景传志捏着银针,在贵妇的中指与无名指的耻骨凹陷部左右旋转,刺入了约一寸深。
“还带了生姜?”彩蝶感到不可思议。
“爹每天早上吃一块姜,祛体内湿寒的。”
彩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十分钟,景传志问:“颜儿,好了吗?”
“好了。”景颜将烟丝与生姜碾碎的混合物从药碾中取了出来,待父亲取下贵妇手上的银针,她便将生姜和烟丝的混合物拍成了银元状,敷在了贵妇的疟门穴上。
“小姑娘,谢谢你!”贵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
景颜看着贵妇笑了笑:“夫人客气了。”
“先生,谢谢您!”贵妇对景传志说。
“举手之劳,份内之事,夫人不必客人。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路是走不了;既然你们的车坏了,坐我们的车走吧。”景传志诚恳地说。
“打扰了。”贵妇感激地一一看过众人。
景颜将她扶起来,和彩蝶合力把她拽上了车。
“陆大哥,双儿几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