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的财富可以是家族几代人的积累,也可能是某代人里某个人的空手套白狼,凭自己的眼光、胆识和勤劳所得;穷人的贫穷不是世世代代的贫穷,他们的家族可能曾积累过相当数额的财富,后来被酒囊饭袋的子孙吃喝嫖赌败光了,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期内,这个家族的子孙经历着贫穷。总之,没有无缘无故的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富。
“小弟,坚强点;姐姐一个女子都不怕,你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跌倒了再爬起来往前走,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景颜安慰道。
“是啊,景姑娘说得对。我和陆兄弟老了,身体和思维跟你都没得比;抓我们来是了解情况,没错误自然会放了我们。”柴洪亮劝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发生了的不必纠结,只要人活着,还怕没有将来吗?”
陆逸尘看着青年说:“你有力气,又留过洋,见识了很多人没有见过的东西;这些对你都是宝贵的资本,机遇来了谁都挡不住,把握住一次,就能得到之前丢失的所有了。”
“我的家族名声籍甚。提到我家做生意的人,左邻右舍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赞。”青年自豪地说,“父辈的父辈我不太清楚,我只了解我的父辈。大爷和二爷经常往返于江浙沪,每人雇一条船,载着淞沪的布匹、棉纱去江浙,回程带上茶叶和丝绸。父亲做的是水果和粮食的生意。我对一种他常带回家的叫做‘香蕉’的水果格外亲切,因为闻着它的味道我会忍不住天南地北地遐想。家族做生意的确赚了不少钱,可风险也大;父亲曾在长江翻过船,他和几个船工从大风大雨的江里侥幸游上了岸,满满一船的粮食却替他们进了鱼腹。男人们在外奔波打拼,女人们在家担惊受怕。母亲和婶娘思念丈夫了,合力抬来梯子,战战兢兢地爬上屋顶,坐在马头墙上眺望,虔诚地祈祷她们的男人平安归来。”
“过了这个劫,你也像你的家族的人,做生意,做大的生意。”
青年看着说话的景颜,留下了泪:“我们的房子和钱充了公,家族的资产都没了。伯伯婶婶无缘无故地得了病,莫名其妙地疯了、死了。爹娘也都害病死了。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看天意吧。”
“基因是遗传的,你的祖辈那么优秀,上进的你必然优秀。我相信你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景颜肯定地说。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我看穿了,也看淡了;生意做得再大,获得的财富再多,到最后,不一定是我的。”青年伤感地笑了。
浓烈的酒气,宛若邪恶的厉鬼,撺掇胡二等人淫笑着进入屋内,下流地戏弄、恶毒地攻击十几具失去自由的死尸一般的身体;其中的三个士兵嘲谑得无味了,便放下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按住手脚,扯衣服,扒裤子……
无助的求饶和哭喊犹如冷酷的尖刀,锋利地割开了人的皮肉,刺痛了人的心灵,人却只能屈辱地忍受,无力改变。
“刚才我听你们在说什么思想了。”胡二的舌头打着颤说,“谁说的?给老子承认。有口饭吃不错了,还要思想?饱暖思反乱。你们这些贱人,就不能给好脸色,就该让你们挨饿受冻;解决了吃饭睡觉,一个个都不老实了。”
“狗东西,”陆逸尘轻蔑地说,“三爷我在淞沪横着走时,你个瘪三还不知道在哪个旯旮吃泔水呢?如今走了狗屎运,忘记东西南北了?下九流的玩意儿!”
胡二停下得意的脚步,仇恨地瞪着陆逸尘。察言观色的士兵心领神会,枪托和木棍交替着挥洒在陆逸尘的身上。
“你们别打他了,”青年叫嚷道:“是我说的。”
枪托和木棍转移了攻击的对象,争先恐后地夯在青年的胸腹部。
“德不配位。”击打停止,青年哇哇地吐出了几口鲜血,说,“农民管理城市,会肆意妄为地将锄草、施肥的技能运用到炼钢和建筑中;蠹国害民的他们贻笑大方、遗臭万年也就罢了,怕的是影响了民族优良的传承。雌孔雀选择屏开得最美的雄孔雀交尾,是为了繁衍越来越优异的后代;雌孔雀‘择木而栖’,雄孔雀优胜劣汰,种族的德智体才能得以全面的发展。老虎和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