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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地牢三(1 / 2)

沈婳望着拓跋琛紧牵着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像团暖火,一点点焐着她心底多年的寒凉。

她分明能触到他情意里的真切,可过往的阴影总在这时翻涌上来——童年的悲剧从不是长大能清算的仇,而是渗进骨血的潮湿,连呼吸都带着凉意。

她指尖微微收紧,攥住那点暖意不肯放,终于攒够勇气抬眼,声音里还裹着未散的颤:“阿琛,不是我不肯往前走。

我这一辈子,好像都在被人丢下——母亲走了,生父也从未回头。

我太累了,累到不敢再信任何人。”

她顿了顿,眼眶泛红却没掉泪,反而扯出抹极轻的笑:“如果你是觉得我还有用,想把我当块有价值的棋来用,我反而踏实。

可若是……若是爱……”

话到此处突然卡住,喉间像堵了团湿棉,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全藏在“爱”

字背后的惶恐里——她怕这滚烫的东西,终会像从前所有的温暖一样,最后还是会变成一场空。

话尾的省略像根细刺,卡在沈婳喉间,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她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拓跋琛指节分明的手稳稳裹着她的,掌心的薄茧蹭过她微凉的皮肤,那触感真实得不像假的,可越是真实,她心底的慌就越盛——就像小时候攥着母亲留下的银簪,以为攥紧了就能留住些什么,最后却只攥到满手冰凉的失望。

拓跋琛没立刻说话,只是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慢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他低头看她,墨色的眸子里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沉柔,没有急着反驳,也没有追问,只是轻声道:“我知道。”

这三个字轻得像羽毛,却偏偏戳中了沈婳紧绷的神经。

她鼻尖一酸,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溅开一小片湿痕。

“你不知道的,”

她声音颤,“我怕。

我怕今天的暖都是假的,怕你哪天也会像他们一样,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选择了别人,就把我丢下。

爱这种东西,虚幻且沉重,我接不住,也不敢接。”

拓跋琛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动作轻得怕碰碎了她。

“我不逼你接。”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你说被丢下的滋味不好受,那我就不走,主动权给你。

你怕爱,那我们就先不谈爱。

你觉得‘有用’能让你踏实,那我就先让你做块‘有用’的石头——你想守着什么,我就帮你守;你想做成什么,我就帮你做。”

他顿了顿,指尖落在她顶,轻轻揉了揉:“什么时候你觉得不慌了,觉得是时候了,我们再谈爱。

要是一辈子都不想,我们不谈就是了。”

沈婳怔怔地看着他,眼泪还在掉,可心里那片积了多年的潮湿,好像被他这几句话烘得,悄悄透出了一点微光。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出了细碎的抽气声,最后只是更紧地攥住了他的手——像是攥住了一点,终于敢相信不会消失的暖意。

拓跋琛露出某种偏执的、凉薄的表情“如果我对不起你,你就杀了我。

不要手软,就像今天杀了温家人一样杀了我。”

沈婳惊讶的抬头看他,他的脸上带着嘲讽、决绝、偏执和疯癫,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那里面的倒影都是她的模样:“世人我都不爱,也不曾有人爱过我。

但你是我黑暗世界的星星,我也很卑鄙无耻,只是想着把这颗星星牢牢的锁在我的世界。”

沈婳哭着抱住他,拓跋琛身体猛地一僵。

他垂在身侧的手蜷缩成拳,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滞了半拍——那是常年处于戒备与冷漠中,突然被暖意包裹的无措。

他本该推开的。

像推开过往所有试图靠近的人,像挥开那些虚伪的示好与算计。

可鼻尖萦绕着她间淡淡的皂角香,怀里的人还在轻轻抖,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烫得他心脏疼。

那点烫意顺着肌理漫开,竟冲散了他骨子里的凉薄。

他缓缓抬起手,先是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后背,而后才敢慢慢环住她,动作笨拙得像个初学拥抱的孩子。

掌心下是她单薄的肩背,他不敢用力,却又怕一松劲她就会消失,只能就着这僵硬的姿势,把下巴抵在她顶,声音哑得厉害:“哭什么……我没让你可怜我。”

话虽硬,可环着她的手臂却悄悄收紧了些。

他盯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眸底翻涌的偏执与疯癫渐渐被一种陌生的柔软覆盖——世人皆说他狠戾,说他疯魔,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她撞进他黑暗世界的那天起,他所有的偏执,不过是想把这唯一的光,攥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哪怕要用上最极端的方式,也绝不肯放手。

“沈婳,”

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我也求求你。

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别像他们一样,把我一个人丢回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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