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西郊别院的暖阁却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沈婳正歪在软榻上,面前一方小铜炉咕嘟作响,清汤翻滚,香气四溢。
她披着一件素色狐裘,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正用银箸夹起一片薄薄的羊肉,在汤中轻轻一涮,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
就在这时,厚重的门帘被风轻轻掀起,一股寒气随着夜色钻了进来。
拓跋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玄色斗篷上还沾着未化的夜露,眉眼间带着几分旅途的疲惫。
然而,当他看到暖阁内这一幕——小炉正红,汤气氤氲,沈婳半倚榻上,唇边还沾着一点汤渍——他心中的寒意瞬间被这满满的烟火气融化,眼底的凌厉也被温柔取代。
他缓步走入,解下斗篷递给侍从,声音低沉而带着笑意:&0t;朕还以为回来得早,没想到你已经开小灶了。
&0t;
沈婳抬眼看他,想起白日里温明月的无礼与挑衅,心中仍有几分不快。
她轻哼一声,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他,只将银箸往碗里一放,声音淡淡的:&0t;陛下日理万机,还记得回来啊?&0t;
拓跋琛听出她话里的酸意,不禁失笑。
他走到榻前,俯身将她鬓边的碎别到耳后,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讨好:&0t;朕若不回来,谁来陪你吃这小火锅?再说了,朕若不来,岂不是要错过这等美景?&0t;
&0t;美景?&0t;沈婳挑眉,故作不解,&0t;陛下是说这锅汤,还是说臣妾?&0t;
&0t;自然是说你。
&0t;拓跋琛顺势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0t;在朕眼中,世间万物,皆不及你半分。
&0t;
沈婳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情话说得心头一颤,却仍强撑着板着脸:&0t;陛下这般甜言蜜语,还是留给温小姐吧。
臣妾可不敢当。
&0t;
拓跋琛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见她虽故作镇定,眼底却藏着一丝委屈与不安,心中顿时一紧。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声音放得更柔:&0t;今日之事,朕已经听说了。
是朕疏忽了,让你受委屈了。
&0t;
沈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别向一边。
她并非真的生气,只是想到温明月的话,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和宫里那多女人,心中难免有些酸涩——她虽得拓跋琛宠爱,温明月的挑衅,像一根针,时时提醒着她这一点。
拓跋琛见她不语,便拿起桌上的银箸,夹起一片切得极薄的鱼片,在锅中涮了几下,递到她唇边,语气带着几分宠溺:&0t;别气了,尝尝这个。
朕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0t;
沈婳偏过头,不接。
拓跋琛也不气馁,只是将鱼片放在她碗中,耐心地哄着:&0t;婳儿,温明月的事是朕的疏忽,她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擅闯。
还是我的婳儿心软,和她叙话半晌。
直接杀了也无关紧要。
&0t;
他顿了顿抓着沈婳的手爱怜的吻了吻,眼神忽然变得认真起来,&0t;你早就是我的皇后了,等你身子再稳定些,我们就回宫。
你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谁也不敢再对你有半分不敬。
&0t;
沈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倒是忘了……
拓跋琛看着她眼中的震惊,忍不住笑了笑,抬手将她揽得更紧:&0t;怎么?不想回?&0t;
沈婳张了张嘴,却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
心中的酸涩与委屈,她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只是傲娇道:&0t;宫里也有那么多女人。
&0t;
&0t;傻瓜,除了你是我的。
她们都是棋子罢了。
&0t;拓跋琛低下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随即又将那片鱼片递到她唇边,&0t;快尝尝,不然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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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沈婳没有拒绝。
她轻轻张口,咬下那片鱼片,鱼肉鲜嫩,汤汁浓郁,暖得她整个心都软了下来。
她抬眼看向拓跋琛,见他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眼底满是宠溺与爱意,她忽然觉得或许可以尝试信任一下眼前的这个人。
她抬手环住拓跋琛的脖颈,将他的头轻轻一拉,柔软的唇便覆了上去。
那吻起初带着几分羞涩与试探,渐渐地便被拓跋琛深沉的回应点燃,化为燎原的火势。
拓跋琛喉间低低一笑,将她牢牢揽在怀中,顺势向榻上倒去。
沈婳被他压在柔软的锦被里,却不甘示弱地抬手勾住他的肩,唇角漾开一抹狡黠的笑。
两人唇齿相依,呼吸交缠,暖阁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滚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