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公主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回应他的话,却因为体力不支而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舒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的生命中流逝。
马车继续疾驰,很快,皇宫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舒朗猛地拉住缰绳,马车骤然停下,他抱着子悠公主跳下马车,直奔皇宫大门。
守卫们见到是舒朗将军抱着受伤的子悠公主,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打开宫门,放他们进去。
皇宫内,御医们早已得到消息,迅准备好了一切。
舒朗将子悠公主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御医们围上来,开始为她诊治。
他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满是不安与期待。
拓跋琛站在殿中,他一身艳红的喜服在昏暗的宫灯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讽刺着这场本应喜庆的婚礼演变成了一场悲剧。
他的目光冰冷,如同深冬里凝结的寒霜,冷冷地注视着跪伏在地的舒朗和床上奄奄一息的子悠公主。
“舒朗,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拓跋琛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难以捉摸的威压,仿佛每一字都重若千斤,砸在舒朗的心上。
舒朗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抵在地面的石板上,声音沙哑而沉重:“罪臣该死,公主为救属下而死,属下万死难赎。
只求陛下救救她……”
他说到后面,几乎是哽咽着哀求,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自责与绝望。
拓跋琛的手指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白,隐隐作痛。
他的目光从舒朗的身上移开,落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子悠公主身上。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鲜血染红了她的嫁衣,仿佛一朵凋零的红色花瓣。
拓跋琛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当然明白生了什么,从刚才刺客的出现,到子悠公主奋不顾身地挡下那一剑,再到此刻舒朗的痛不欲生,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确是为了救你而受伤”
拓跋琛的声音依旧冷静,不带一丝感情,但他的目光却微微闪烁,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他盯着舒朗,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峻,“你可知,她今日本该是嫁入宫中。
然而,她竟能为你不顾性命,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何?”
舒朗的身躯猛地一震,仿佛被拓跋琛的话刺中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悔恨:“陛下明鉴,罪臣与公主之间清清白白,绝无逾矩之举。
公主她……她只是心怀大义,不忍见属下丧命,故而……”
拓跋琛的声音如同一把锐利的冰刃,划破了殿内的沉寂。
“够了!”
他猛地打断舒朗的话,语气冷峻而锋利,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形的重量,狠狠地砸在舒朗的心头。
他的眼神此刻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渊,冰冷刺骨的寒意在其中翻涌,仿佛能将一切靠近之物冻结成冰。
他的双眸微微眯起,眸中的光芒凌厉如刀,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那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舒朗,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压得舒朗几乎无法直视。
舒朗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在那冰冷的目光下,所有话语像是被冻结在了喉间,最终只能化作无声的沉默。
拓跋琛没有再给舒朗任何开口的机会。
他猛地转过身,黑色的身影在殿内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凌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无法撼动的决绝。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背对着舒朗,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那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如同寒冬中的北风,呼啸着扑面而来。
“先给我滚出宫去!”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冰冷而无情。
那话语中的愤怒和威压瞬间弥漫在整个殿内,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了一般,令人窒息。
舒朗站在原地,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迫,一时竟无法动弹,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然而拓跋琛没有再多留一秒。
他大步流星,黑色的身影如同一片翻涌的乌云,携带着满腔的怒火,迈出殿门。
他殿门在他的身后猛地关上,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殿外的风呼啸而过,吹动着拓跋琛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的背影在风中显得愈孤绝,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愤怒与失望,此刻都化作了无声的冷意,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天色渐晚,御书房内一片昏暗。
未点烛火的房间显得格外寂静,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幔,洒在房间的角落。
拓跋琛一人坐在书桌前,面容沉静,眼神却透出一抹深深的忧虑。
书桌上的文书堆积如山,但他根本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