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州王的手僵在半空,他猛地回头,看到林姝手里的匕首,贴着云若溪的脖子。
看到这一幕,溢州王说不心疼是假的。
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可以掌握着云若溪的生死。
但别人,不行。
尤其是林姝举动,是在打他溢州王的脸。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溢州王的声音瞬间嘶哑,眼底的疯魔被戾气取代。
他这辈子杀伐决断,还没有人敢拿云家人的性命威胁他。
林姝冷眼看着他,手腕微微用力国。
匕首又陷进半分:“溢州王觉得,是火炮的引线快,还是我的刀快?”
她刻意放缓语速,眼神如同冰锥刺向溢州王:“停火,放了院里的人,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匕首割入皮肉,疼痛让云若溪哭了起来:“林淮,你为什么要骗我?”
林姝眼里露出不忍,可是面对此情此景,她别无他法。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在你父王心里的位置吗?不如,我们来赌一赌,看看是你重要,还是他的大业重要。”
云若溪停止了挣扎,她有些犹豫。
溢州王,真的会为她做出妥协吗?
她看向火光中的溢州王,心里做出了决定。
她要赌。
“父王!我怕!”
云若溪的哭声带着颤音,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快答应她,我不想死啊!”
溢州王看着女儿惊恐的眼神,心口像是被巨石碾过。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目光在火炮与女儿之间疯狂打转。
云若溪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她看到溢州王在挣扎,在取舍。
他在衡量判断。
须臾,溢州王抬头看向林姝,对着身后侍卫发了命令:“放箭,杀了她。”
云若溪的眼睛倏然瞪大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溢州王,嘴里溢出一个自嘲的笑:“我就知道,在他的心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物品,有利用价值了我是你的女儿,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舍弃。”
“爹……”云若溪对着溢州王大喊一声:“你果真不要女儿了吗?”
溢州王脸色冰冷如冰,他冷哼一声:“我云家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受人威胁,溪儿你放心待你死后,父王定会你报仇,将这小子剁成肉酱。”
云若溪大笑起来,眼泪却流个不停:“当年娘,也是被你当作棋子弃了,如今你也要弃了我,是吗?”
溢州王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起来。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云若溪,眼里掠过一丝难堪。
“你娘,是病死的,你休要胡言乱语。”
“是病死的,还是被你的野心逼死的?”云若溪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她看着溢州王,眼里满是失望和怨恨。
“你初来云州根基不稳,为了能在这里立足,你娶了四大商会的女儿为妻,娘嫁给你以后,扶持你坐稳王位。”
“可你呢,野心太大了竟拿铁矿去跟敌国换取银子。”
“娘劝你此举太过冒险,你却说娘头发长见训短,娘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毁了云家,便要带着我和哥哥们走,可你是怎么做的?”
云若溪的尖锐无比,将溢州王做的那些黑暗的事,全都公之于众。
溢州王脸色铁青一片,目光阴冷的看着她:“你住口,你这个逆女,跟你娘一样分不清好坏,我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
“到底是谁教唆你跟为父作对?”
云若溪呵呵一笑:“娘把你用商会的船运铁矿、跟敌国互通的事全记下来了!
你怕她泄露秘密,就在她药里下了慢性毒药,对外却说她得了肺痨!”
周围的侍卫们全都惊呆了,手中的刀不自觉垂落。
这些年溢州王对外塑造着深情形象,每年忌日都要亲自去王妃墓前祭拜,谁能想到他竟如此狠毒。
“一派胡言!”溢州王勃然大怒。
顺手抄起地上的长刀就朝云若溪砍来:“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满口胡吣的逆女!”
然而,还没等溢州王扑过去。
一名小将,就挥刀将他逼退了。
那人眉眼冷锐的看着溢州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王爷,郡主说的都是真的吗,是你杀了王妃,我们的大小姐,是吗?”
这院中的精锐,有大半是溢州王妃的人。
他们之所以对溢州王忠心耿耿,无非是看他对王妃一片深情。
然而,云若溪的话却撕毁了溢州王的伪装。
他们自然是要给王妃讨一个公道的。
溢州王看着四周的府兵,又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声音粗哑的道:“沈砚,云溪中了林淮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