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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年轻的小伙子,瘦瘦高高的,看着都很灵头,相貌周正,两只袖子卷了上去,站在乔植卿座位边,乔植卿手里菜单一端靠在桌沿。
服务生小伙子蹙眉拿脑子记菜,连着点头,超高的工作素养,看都不看两个人一眼。
乔植卿照高瑜习惯,同服务生说:“麻烦糕点一起上。”
隔一会儿,敲门进来另外一个服务生,提一个水桶,给看鱼。
单一份第八盏两道菜,奶房玉蕊羹,餐馆不知道该怎么做好,直接做成拨霞供。
高瑜手里提着筷子,米其林黑珍珠omakase吃烂的人露出的赞叹神情。
高瑜盯着他颔首笑道:“个么还是你们来得个会享受。”
乔植卿不爱听这种话,靠回椅子背,他也没直说,“什么你们我们。”
米其林做饭,装逼使用,住酒店进酒店自带餐馆,那就多半是白轮胎,那就有八成的几率人满为患,且踩惊天巨雷,未必有多难吃,只是令人疑惑这能被称作白轮胎,黑珍珠食材都追着白轮胎跑。
追求食材,广府猛烈海鲜大排档,真实的山珍海味,追求味道,主日叔叔阿姨家里做的饭味道最好。
高瑜边吃边欣慰点头,“可以的,带进农家乐可以变成干饭天花板。”
“不能带司与京来,司与京不喝酒的人,司与京来能把隔壁桌敬死。” 乔植卿摆首笑笑,“和和来吃过,和和也也喜欢。”
高瑜给自己夹菜,乔植卿把通庭院的玻璃门打开一条缝。
敲门上菜很多次,上来梅花汤饼,乔植卿开心了,他最爱这个,其实就是鸡汤驴窝菌配梅花形状的面饼。
乔植卿就旋一碗梅花汤饼,要高瑜也吃。
一桌子菜,乔植卿也没吃两口,双眉微凝,望着窗外,平淡的神情。
高瑜看看他,没说话。
听不见隔壁包间的开怀畅饮,能得见室外院子喜鹊在枝头喳喳的叫。
宁静的庭院,庭院一颗树,只剩枝桠。
为烟火气所包裹,这里时间好像走得很慢。
是他们会享受,是秒杀白轮胎,再往下想下去,不能深思,层层积压厚重的悲哀。
吃饱了,到点了,小魔法师该开始施法了。
庭院朱漆坐凳栏杆,乔植卿在打电话。
高瑜在包间内回头,瞧他一个背影。
乔植卿举着电子烟,实话实说,傻白甜同学Ezra,倒霉蛋加急补办一个月没下来,拖拖拉拉快给小同学拖死掉,我们小同学生活拮据,两年没回国,爹妈想念,机票重订手续费不给退,家庭经济不行,难以承担,旅行证,知道当天可以办下来,别馆子打印机没墨就行。
淡淡的炊烟的味道,高瑜推玻璃门出去,坐他边上点一根烟。
旱得旱死,涝得涝死。
宋庭庸家找人办事,集团老板都要三分卑躬屈膝。
乔植卿家找人办事,那属于他家降下恩宠,抢破了头地给他办。
高瑜回头看,后边包间几个服务生正在收拾打扫。
乔植卿打电话打到树底下,他拿着个小树杈,无意识在树上划小人。
高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