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冷月高悬,铁枪庙外一片死寂。
洪凌波来时,庙外的篝火早已熄灭,只剩满地冷灰。
她身姿轻盈,缓步移入庙中。
夜风吹过,背上长剑那血红的剑穗隨风舞动。
进庙后,洪凌波定睛看去,只见方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嚕声不断。
她留意到方鸿呼吸的节奏,吐纳深沉、缓慢且细长,分明正在修炼內功。
洪凌波暗自冷笑:“哪有睡著还能练功的,定是在装睡。”
她轻咳一声,问道:“就是你解了赤练神掌你和陆展元什么关係怎么知道赤练神掌的解法”
“呼呼呼。”方鸿这几日疲惫不堪,睡得正沉。
“还装!”洪凌波冷声道,“你不回答也行,我师父赤练仙子有请。”
“呼呼呼。”方鸿鼾声依旧。
“好,有胆!”洪凌波神色一冷,拔剑出鞘。
她心想:“我用剑刺你胸口,看你还能不能装。”
话未说完,剑已刺出。
长剑还未至胸口,方鸿就腾身而起,伸出右手,食指微曲,以参合指的手法弹向剑身。
“装不下去了吧。”
洪凌波冷哼,手腕一转,剑身换成剑锋。
方鸿若弹中,手指必断。
长剑变,方鸿指法也变,食指收回,拇指下捺,改横为竖,抹向剑身。
“有点能耐。”
洪凌波说著,脚下踏著九宫八卦方位,忽然转向,连人带剑自另一方向刺来。
她师从赤练仙子李莫愁,在剑术上颇有造诣。
自与师父闯荡江湖以来,同龄中未遇敌手,甚至一些江湖前辈都栽在她剑下。
与方鸿交手几招,她收起轻视之心,全力施展师传剑法。
“下一招,败你。”
一个错身,两人相对。
月光下,洪凌波猛然发现方鸿双眼似闭非闭,仿佛还在睡觉。
“难道他真睡著了”
她一愣神,却见方鸿张嘴一股青烟喷出,扑面而来。
瞬间,洪凌波闪身急退,却也著了道,登时头昏脑胀,站立不稳。
“迷烟!”她心下惶恐,转身欲逃。
忽然,屁股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从庙內飞了出去,摔在庙外长草丛中。
草中虫鸣,催人慾眠,她神志逐渐模糊,挣扎几下晕了过去。
月落日升。
方鸿睡饱醒来,精神抖擞。
他一起身看到地上用炭灰写的字。
“爹有事,过几天再来找你。”
方鸿也不知欧阳锋去忙什么了,但想他武功盖世自然是遇事无虞。
他伸个懒腰,隱隱记得昨晚好像与人动过手。
最近他没日没夜和人对练,也不確定记忆是否准確。
天天打架缺觉少睡,记忆混乱的很。
有时候半睡半醒间,就把人揍了,或者被人揍了。
只觉得那人功夫好像和泰山三虎的老大差不多。
“好像就是大虎。”
“我好像踢中了他屁股了。”
方鸿想了想,比画招式,踢了几脚,“感觉触感有点不一样。”
咕嚕咕嚕。
忽然肚中鸣叫,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天天在庙中,都没吃过好的。”
方鸿决定到城內吃顿大餐,他一摸身上,搜出不少瓶瓶罐罐。
“这是蒙汗药。”
“三步倒。”
“清心散。”
……
都是黄山三友那群人留给他的。
“这是要我开黑店吗”
方鸿发现蒙汗药至少占了一半。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上没钱。
“没钱怎么吃饭”
刚冒出这想法,方鸿就想到现在他不同了,发达了。
“我一身功夫难道还怕吃不到饭”
这几天,他武功大有长进,无论是对別人还是自己的实力都有了基本的判断。
他估摸起自己功夫大致的定位。
首先他把欧阳锋排除在外。
西毒功夫太高,打谁都是一招,对如今的自己没有参考的价值。
想到枯木,觉得他是好標准。
“我以前连枯木的弟子都打不过。”
“枯木的武功比大虎要差一点。”
“大虎打不过我,所以现在我比枯木强。”
“李文思、大丑、白无常都差不多,他们能轻取枯木。”
“他们三个和黄山三友差不多,也许稍强一点。”
“武三通又比他们任何一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