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烛火已烧到第四根,灯芯结了个焦黑的疙瘩,“啪”地爆出一点火星,落在青铜鼎壁上,瞬间被鼎内流转的灵力灼成飞灰。林辰指尖悬在符纸上方,灵力如蚕丝般缠绕着“爆”字的最后一笔,鼎内的爆灵符已叠到第八十三张,淡金色的符纹在烛火下晃荡,像一群快要撑不住的星火。
储物袋里的血色母牌仍在微微发烫,不是之前那种灼热的烫,而是像捂在掌心的暖玉,带着一丝黏腻的痒——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母牌里蠕动,试图冲破布料的束缚。林辰捏了捏袋口,指尖的灵力突然顿了一下,符纸上的“爆”字尾端歪了个小勾,他低头看着那道歪痕,心口发紧:母牌的异动越来越频繁,叶玄恐怕真的快到了。
“林辰哥,喝口水吧。”
密室门被轻轻推开,阿九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颈间的黑色玉佩(镇魂石碎片)垂在衣襟外,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她把水杯递过来时,林辰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发抖,掌心还残留着抓握丝巾的红痕——显然,她刚才又在摸后颈的印记。
“玉佩还凉吗?”林辰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她的手,比杯壁还凉。
阿九点点头,坐在鼎边的石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娘以前说,这印记是‘天给的记号’,会引来不好的东西。”她抬头看了看林辰,眼眶有点红,“刚才我在院子里,好像听到墙外有脚步声,断断续续的,像有人在绕着宅子走。”
林辰的心猛地一沉。他放下水杯,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向外看——院子里的青石板路空荡荡的,只有药房的烟囱还在冒青烟,可墙角的阴影里,似乎有一道黑色的影子闪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你待在密室里,别出去。”林辰转身将阿九推进鼎后,指尖弹出三张爆灵符,贴在密室门后,“我去看看。”
他刚走出密室,就听到祠堂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被打晕了。林辰快步跑过去,只见守祠堂的两个族人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黑色的指印,而三长老正站在祠堂门口,对着空气低声说着什么,手里还握着一枚和母牌相似的血色令牌——只是那令牌更小,纹路也更浅,像是母牌的缩小版。
“三长老,你在做什么?”林辰的声音冷得像冰。
三长老猛地回头,看到林辰时,手里的小令牌下意识地藏到身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祠堂的香火!”
林辰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他藏在身后的手上:“那是什么?叶玄给你的子牌?”
三长老被戳中心事,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手里的小令牌扔在地上:“是又怎么样!叶少说了,只要我帮他拿到母牌和阿九,他就给我突破筑基境的丹药!你们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天道的厉害——等叶少打开‘收割通道’,你们都得死!”
“收割通道?”林辰瞳孔一缩,终于明白老族长说的“天道收割”是什么意思。他刚要追问,就听到墙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三长老的脸色突然变得狂喜:“柳煞大人来了!林辰,你死定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墙外掠进来,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祠堂门口的灯笼“吱呀”作响。那人穿着黑色劲装,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和母牌一样的眼睛图案,手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戒指上的纹路竟和阿九的印记同源。
“柳煞,筑基境后期。”柳煞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难听又刺耳,他的目光扫过林辰,最后落在三长老身上,“母牌和子牌(阿九)呢?叶少要的东西,你最好别私藏。”
三长老赶紧指向林辰:“母牌在他身上!阿九在他的密室里!柳煞大人,你快杀了他,我帮你找阿九!”
柳煞冷笑一声,突然抬手,一道黑色的灵力刺向三长老的后心:“没用的东西,留着也碍事。”三长老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就倒在地上,心口的位置多了一个血洞,而他手里的小令牌,竟自动飞到柳煞的掌心,化作一道红光融入他的戒指。
林辰的手心瞬间冒出冷汗。柳煞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