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那充满恶毒与掌控欲的传音,如同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林辰的识海深处,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残忍快意:“林辰,好好欣赏你母亲脸上那抹死气吧?那可是我亲手为你准备的‘蚀骨销魂散’,无解!就让她在你眼前一点点枯萎,就像你那可笑的‘神座’一样,最终化为齑粉!哈哈哈——”
刺耳的狂笑在林辰脑中炸开,又骤然消散,只留下冰冷刺骨的恶意和母亲那张在昏暗灯光下愈发苍白的脸。
林辰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股混杂着滔天怒火与刻骨恐惧的洪流在他胸腔中冲撞、咆哮,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成碎片。母亲,那是他重生后唯一的温暖港湾,是他在血狱深渊中无数次濒死时支撑他爬起的唯一执念!如今,这唯一的温暖,竟被叶玄用如此歹毒的手段,一点点抽走生机!
“娘!”林辰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扑到床边,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母亲冰凉的脸颊。那触感,如同抚摸一块寒冰,毫无生气。母亲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泛着一种不祥的灰败,微弱的呼吸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碎感,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断绝。她的眉头紧锁,即使在昏迷中,也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少爷!”一直守在床边的老仆枯手,声音同样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老奴……老奴用尽了所有知道的法子,请遍了城里有名的郎中,都……都说这毒邪门得很,药石罔效!这……这可怎么办啊!”枯手浑浊的老泪顺着脸上深刻的沟壑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林辰没有回应枯手的悲鸣。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杀意和恐惧。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叶玄说得没错,这毒邪门,寻常手段绝无可能化解。唯一的希望,只有……
他猛地闭上双眼,意识沉入体内,直刺向左眼深处那片沉寂的血色空间——血狱神座的残片所在。
“嗡——”
左眼微微刺痛,视野瞬间被一片粘稠如血、翻涌不定的暗红所笼罩。那血色空间比之前更加凝实,中央悬浮的神座虚影轮廓愈发清晰,边缘甚至流淌着微弱的、仿佛拥有生命的暗金色光流。然而,此刻这方空间却异常躁动,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沸水,无数细小的血色符文疯狂地旋转、碰撞,发出尖锐的嘶鸣,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推演!‘蚀骨销魂散’的解法!”林辰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将全部心神凝聚成一个意念,狠狠砸向那躁动的神座虚影。
神座虚影剧烈一震,仿佛被唤醒的凶兽,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暗金色的光流骤然暴涨,如同活物般涌向林辰的意识。无数玄奥莫测的符文、药草图谱、经络路线、能量运转轨迹……海量的信息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入他的识海!
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林辰的整个灵魂!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同时搅动他的大脑,又像是他的意识被硬生生塞进一个即将爆炸的熔炉!他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呃啊——!”林辰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他必须承受!这是神座推演的代价,也是救母亲的唯一希望!
就在这痛苦与信息洪流的冲击中,推演艰难地进行着。无数药草的形态、药性、相生相克的关系在识海中飞速闪过、组合、又瞬间崩解。林辰的精神高度集中,如同在惊涛骇浪中驾驶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与专注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片刻,也许是永恒,那狂暴的信息洪流终于渐渐平息下来。几株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药草虚影,在林辰的识海中稳定下来,旁边还伴随着几行细小的、不断变幻的血色古字。
“成了!”林辰心中狂喜,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但目光却锐利如刀。他立刻将推演出的药方和炼制方法烙印在记忆深处。
“枯手爷爷!”林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决断,“备药!‘七星叶’三钱,‘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