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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应该是被母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翻了出来。
她瘫坐在地上,终于允许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
指尖将木叶护额推上去,一遍遍抚摸着额前那道触碰不到的印记。
“原来从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准备对我做下这些吗?偏偏我还傻乎乎的想要为你做任何事……无忧,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还是不是原来那个无忧……”
羽衣绫香神情痛苦,望着窗外的漆黑,轻声低语,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原来所谓的‘基础仙术’,不过是为了让我更好地承受接下来的改造。”
她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漆黑的夜空。
忽然就觉得,有些黑暗是永远无法驱散的,就像某个人的心,始终都捂不热。
而她,如今也已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一把,
懦弱又锋利的刀。
……
同一片黑夜。
漩涡岛也被阴霾笼罩。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如幽灵般穿梭在岛岸。
海浪一次次拍打礁石,出沉闷的声响。
“水之介……”
“你不要过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漩涡水之介独自踱步到海边,妻子关切的呼唤被他阻止在身后,此刻,唯有这无垠的大海能容下他满心的愤怒与无助。
他光着脚踩在沙滩上,脚下软绵绵的沙砾在海浪的冲刷下仿佛水母一样柔腻。
“真的是你吗?羽衣无忧”
漩涡水之介喃喃低语,声音又瞬间被海浪吞噬。
肿胀通红的双眼抬头望去,漆黑的海面似乎与夜空完美地融为一体,星辰微弱的光在极远处打来的浪尖闪烁。
在这动荡不安的忍界,漩涡一族在他手中仿若漂泊在暴风雨中的孤舟,急需新的港湾。
他不再是曾经那个玩世不恭的少族长,身上或被动或主动地背负上一个庞大的担子。
这担子压在他稚嫩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
漩涡水之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种种。
如今看来,父亲对于失踪似乎有所预感,在千手举办年夜祭之前,就逼着让他履行少族长治理族务的工作,锻炼他的工作能力和政治敏感性。
他冲动易怒,行事莽撞,一心只凭热血。
可经历了父亲出事,与千手的决裂,无奈逃离木叶,这些挫折如同重锤,狠狠敲打着他放浪不羁的灵魂,让他被迫成长,也让他不得不学会冷静思考。
他深知,如今的漩涡已经将木叶得罪死,没有回头路可走。
原本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可看见千手柱间白天那为难的模样,他才彻底绝了这个念头。
对方的实力惊人,甚至完全脱离了忍者的正常范畴。
可漩涡水之介并没有从对方身上看见像斑那样,对自己这样寻常忍者的蔑视感。
相反,他知道千手柱间在村子里和那些加入进来的忍族势力打交道的时候,态度甚至放的很低。
而他与千手柱间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到为他与整个木叶的忍族闹的不快的地步。
“毕竟是你好不容易才展到现在这个规模的村子,对吧,柱间……”
海风吹乱了漩涡水之介苦笑的脸,和一头红,丝在脑后肆意飞舞,如同他混乱的思绪。
他想起不久前与羽衣无忧的那次联系,对方看似平静的话语下,藏着难以捉摸的深邃。
羽衣无忧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语气的停顿,如今回想起来都透着诡异。
可即便如此,他又能怎样?
在这残酷的忍界,实力才是话语权。
失去了父亲漩涡芦名作为支撑,漩涡一族如今实力大损,若再失去羽衣无忧的支持,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被其他忍族吞并、灭族的命运。
想到这里,漩涡水之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
内心的挣扎如一场激烈的战争。
理智不断告诉他要隐忍,为了全族忍下心中的杀意;可情感上,杀父之仇如此刻骨铭心,怎能轻易忘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与海风带来的水汽混在一起。
“啊!
!
!
父亲,我该怎么办……”
他对着大海出崩溃的咆哮。
回应他的只有海浪无情的咆哮。
海浪越来越汹涌,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海岸,溅起高高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叮叮咚咚……”
他满脸泪痕,似有所感地回过头。
远处,漩涡族地内依然灯火闪烁,敲击声不断。
那是族人在修理年久失修的建筑。
他们虽然经历了波折,又从富裕的生活变得贫瘠,却依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漩涡水之介更加感到肩头沉甸甸的责任。
仿佛看到了族人望着自己那期待的眼神,也盼望着他能够像老族长一样,赶跑来犯的一切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