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和他们一样,一撞开门就见着贵妃娘娘飘在半空。奴才真的就只眨了一下眼,贵妃娘娘的身体就碎开了。奴才当时就吓瘫了,想喊人的时候,嘴里都发不出声,转头才发现他们都昏死了过去。奴才这才跑出去喊人,只是奴才腿软,一路连滚带爬,约微一炷香的时间,才喊来了人。”
薛林枫带来的侍卫,同样盘问了当时在场的其他人,答案一致,都是撞开门之后,看到飘在半空的陈贵妃。而陈贵妃身体碎裂的惨状就发生在他们眼前。
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半个小时,若是凶手或者帮凶趁此机会藏起了陈贵妃的脑袋,也不是不可能。那这半个小时里,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包括去喊人的王迪。
若真如他所说,当时其他人都昏死了过去,那他也完全有机会藏了脑袋再去喊人。
不过,凶手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地藏脑袋呢?或许只有等找到陈贵妃的脑袋之后,谜底才能揭晓。既然时间有限,这脑袋定然藏不远。被找到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眼下倒是有另一件事让她很感兴趣。那就是为何进门的时候,陈贵妃会飘在半空?
“你们在干嘛?”意欲再搜寻一遍的简默,进门就见着薛林枫的人在整理着帷幔。
“这纱帐飘来飘去的,太碍事了。”
“哼!恐怕碍事的不只是纱帐吧!”
正一旁忙着查看血迹情况的薛林枫也听出简默话中有话,回头过来,谦虚出声:“不知简姑娘有何指教?”
她嘴上说得无关痛痒,却去而复返,必是有所发现。
“指教不敢,但也知晓只有保护现场,才能最大限度找到凶手犯案的蛛丝马迹。你们这又是拆窗,又是扯纱幔的,这凶手的痕迹岂不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保护现场。”薛林枫重重重复着,半响才恍然大悟:“你说得对,我们应该保护好现场。”转而对着一旁之人招呼道:“都别乱动了,尽量保持原状,小心查看。”
得令之后,侍卫当即松开手里的纱幔。在力的作用下,粉色纱幔前后晃动着。
等等!那是什么?
虽只一晃眼,简默也有捕捉到。当即上前细细查看。
紧接着一个闪身,落足于屋中横梁之上。先是俯身在上仔细查看了一番,又抬头扫向屋内四周。
只听得薛林枫一边查看着同样裂为碎片的衣服鞋子,一边自言自语着:“既已就寝,为何还会穿戴整齐?”
片刻之后,简默就都清楚了然。如今只等脑袋被找到,拆穿最后的谜底了。
从刚才起就玩消失术的白泽夜倒是不负众望,找到了陈贵妃的脑袋。
看了眼木凡手中的托盘,之前心中的那点疑惑豁然开朗,与此同时,这铁证也到手了。
“哟!你好像并不意外。”
对上白泽夜的调侃,简默也轻松自如:“你若是连这点手段也没有,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那个人了。同样,我若是连这点都察觉不到,也不配走这一趟了。”
简默的迟疑,改口,白泽夜听得真切,心下同样有过疑虑。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是嘛!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本王似的。不过本王倒确实没有看错你。”
薛林枫适时过来,发出疑问:“璃王,请问这是?”
“喏,这不是你们正在找的吗?”
“这,这是谁?难道——遇害的不是陈贵妃!”
简默嘴角微微勾起,意有所指:“薛大人刚才不也有所怀疑,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对此,薛林枫只能默认。
不错,刚才他就一直觉得奇怪,明明冬儿说服侍陈贵妃就寝之后,才离开的。第二天一大早要去伺候梳洗更衣,这才发生凶案,那陈贵妃的衣服又怎么会穿戴得好好的?
前后矛盾,若不是凶手故意为之,别有用意,那就只能是有人在故意说谎。更甚至还隐藏其他秘密。
但他不敢任意猜测,只那种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一些,没有更多的证据之前,他只能将此猜测埋藏心底。
如今脑袋就摆在眼前,根本就不是陈贵妃,也证实了之前的猜测,是一开始就有人在故意误导他们。
视线只在房中一扫,答案便一目了然。
“冬儿,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你家主子,陈贵妃到底在哪儿?”
“冤枉啊大人,奴婢冤枉啊!”冬儿跪倒在地,还一个劲儿地喊着冤枉。
“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薛林枫也是没想到,自己竟被一宫女给糊弄了,厉声道:“来人,把凶犯押下去,严刑审问,务必找出陈贵妃下落。”
“是。”
眼看着宫女就要被带走,简默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最近宫里应该有请人来表演过戏法吧!陈贵妃这么爱热闹的人,怕不是出宫看戏法去了。”
听闻“戏法”二字,冬儿跟受了刺激般,反应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