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国笑了笑:“第一个方案,就是我们出人,你们出钱。”
“此话怎讲?怎么还得我们出钱?”梁光雄有些诧异。
“梁光雄同志,”杨卫国解释道,“这技术人员都是从我们厂里抽的,培养一个技术工人得好几年,我们要给他们发工资、分房子,还有生活补贴,还得找老师傅带教,这些哪一样不要钱?肯定得有成本啊。”
“我给您算一下,一个成熟的技术工,三年学徒工,我们得给他配一个中级工的师傅,是这样吗?我就算他三年升一级。是不是?”
“等到升到4~5级工,他才能够独当一面吧?这多少年去了?十多年去了。”
“十多年拿多少钱工资?我们就按照最少的成本,怎么的也得2万块钱吧。”
“这里面还涉及到家属的安置。您看他有家庭吧,我们要安置他吧,又要有住房吧,是不是?孩子要上学吧。”
“这些都是我们的付出啊。这2万元只是学徒工,我们要把这些所有的成本算上去。差不多,我复盘了一下,派一个工人出去大概需要3万元,梁光雄同志,那个对外贸易部要几个人呢?”
李怀德在底下拼命地掐着大腿,想笑又不敢笑。几位领导也好不到哪里去。方部长和朱副部长对视了一眼,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此时轮到梁光雄吃瘪了。
“不是,杨卫国。要这么多钱吗?我告诉你,这是你们厂本来的工作,你们质量的问题导致的这个问题。这你们得自己解决,怎么让我们出钱呢?”
“梁光雄同志,这话你就说得没意思了啊。我们这东西确实是我们做的,但是吧,我们的利润拿的是什么东西?我们的利润拿的是人民币。你说是吧?”
“并且我们的利润就拿了那么一丢丢,算是比成本好一丢丢了。你承认这个事吧?”
“是,你可能想说这钱你也没拿。但我们也没拿呀。你不能说这责任就是我们的。”
“挣钱的时候大家都想着分一杯羹,现在出事了,就让我们一个人负责?这么好的事,那收钱的部门不得出点钱?您说是这个理吗?”
梁光雄气得肝疼,但是想反驳,又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梁光雄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杨卫国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你们这是讹诈!赤裸裸的讹诈!我现在就去上面告你们!”
杨卫国一脸坦然地摊了摊手,语气平和:“梁司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不是正一笔一笔给您算成本吗?怎么就成讹诈了?再说了,您要是实在不认可这个方案,我这儿还有第二个方案备选呢。”
梁光雄深吸两口气,努力按捺住翻腾的怒火,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发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憋出什么好屁来!我算看明白了,你小子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哈哈声。
方部长笑得尤为开怀,他敲了敲桌子,催促道:“杨卫国,快说快说,把第二个方案给我们梁光雄同志好好讲讲。”
杨卫国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心里暗自嘀咕:都是些老狐狸,这是明摆着让自己去得罪人啊。
但他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梁司长,这第二个方案嘛,是这样的。您看,您需要我们过去,那我们就派人过去。这维修总归需要地方吧?肯定得租个大点儿的地方。”
“既然都要租地方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顺便在那边搞个展厅,把我们的设备都摆上去,说不定就能吸引来人下订单购买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次,我们就以卖出去的设备做售后的名义,在那边租地方。您说这样行不行?”
“要是这么办的话,那我们跟对外贸易部可就没什么关系了。我们直接找外交部就行,跟他们说在各个国家设几个点,派些技术工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