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国一出来就急着问道：“李哥，他们还商量啥？初步方案不是都定了吗？还敲定啥东西？我咋有点看不明白。”
李怀德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设备啊！咱这次为了订单买的那批新设备，你以为他们是啥好鸟？能不分杯羹？还有发订单出去，发多少都要商量。”
杨卫国一听就急了：“这可不行啊李哥！设备必须集中使用，不然精度根本达不到！”
李怀德起初还没太当回事：“老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怎么不严重？”
杨卫国急忙解释，“你想啊，一个轴和一个轴套，轴的公差只有0.002，轴套却有0.2，这咋配？让人家做，人家也做不出来啊！好设备得配套用，咱不能为了迁就差设备就改标准。”
李怀德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眉头紧锁：“那咱们现在咋办？”
“李哥，你还是去敲个门吧。”杨卫国说道。
李怀德犯了难：“那咋说？总不能直接说设备全留在咱厂里，这不现实啊。”
“李哥你死脑筋啊，”
杨卫国点拨道，“你就说这批设备回来后，咱们先在纺织设备上做一套标准件，再给他们用，你看咋样？”
李怀德挠了挠头：“你有把握？”
“把握肯定有一点，”
杨卫国说道，“要是他们不放心，就让他们派人过来，跟咱们一起搞。”
李怀德盯着杨卫国，突然笑了：“你小子又打啥主意？”
“咱厂子技术人员不是有点欠缺嘛，”
杨卫国嘿嘿一笑，“刚好让他们过来，也能给咱补充补充人手。”
“嘿，你这小子，真是雁过拔毛啊！”李怀德忍不住哈哈大笑，“行，这脸我去丢了！”
接着，杨卫国和李怀德来到会议室门口。李怀德“咚咚咚”敲了敲门，里头的吵闹声顿时停了。
朱副部长一脸不耐烦地打开门，见是他们，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随即又冲李怀德怒道，“你小子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心我揍你！”
李怀德连忙陪着笑，把刚才和杨卫国商量的事儿凑到朱副部长耳边小声说了一遍。
朱副部长听完，看看李怀德，又看看杨卫国，皱着眉问：“你们俩有把握？仿制那些设备可不容易。”
杨卫国上前一步，沉声道：“难也得干啊。不然设备一分开，就失去原本的精度和意义了，到头来影响的还是生产。”
朱副部长瞅着他，忽然笑了：“杨卫国，你是不是想让其他部门的人过来，变相给咱们免费打工啊？”
杨卫国嘴角一抽，连忙解释：“朱副部长，您这话说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哪能说什么免费打工？我这都是为了咱们冶金工业部能把事干好，别因为设备的事拖了后腿。”
“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朱副部长哼了一声，却也没再揪着不放，“行了，我知道了。这设备的事，我跟他们说，必须集中使用。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没你们的事了。”
杨卫国和李怀德对视一眼，知道这事只能交到几位领导手上定夺，便应了声，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博弈，已经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
两人刚走到部委大门口，正准备分开，方部长的秘书严文辉就匆匆跑了过来，喊道：“李书记、杨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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