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已近中午，娄半城也在，安排他们吃了顿简单的午饭。
一进车间，李老就被那些设备吸引住了，尤其是看到注塑机时，眼睛都亮了。
娄晓娥带着两人在生产线间参观，李老越看越兴奋，又越看越感慨——这里的设备比国内先进太多，衬得国内的差距实在明显。
特别是看到注塑机一模能出四个塑料件时，他忍不住叹气：“卫国，这也太先进了，能不能想点办法……”
杨卫国也叹了口气：“不是不想，是没钱啊。买设备的钱，上面还没批下来。”
两人在厂里转了许久，电风扇、电视机、冰箱的生产线都一一细看，李老边看边记，时不时摇头叹息。
回去的路上，李老蔫头巴脑的，一路没怎么说话。
杨卫国明白他的心思——亲眼见了差距，心里急啊。可急也没用，眼下确实没辙。
和娄晓娥道别后，杨卫国带着李老回到酒店，刚进大堂，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往日里还算放松的众人，此刻都绷着脸，眼神里带着些紧张。
杨卫国拉住旁边一个工作人员一问，才知道是上面批了买设备的钱，这消息来得猝不及防，跟晴天霹雳似的，震得在场不少人都晕头转向。
“现在展销会都结束了，上哪儿买去？”
有人忍不住念叨。可不是嘛，展会一散，不少商家都撤了，这时候再找设备，可不是件容易事。
梁光雄一得到消息，就赶紧出去联络渠道了，急得满头大汗。
酒店里气氛凝重，说到底是李怀德和张厂长起了争执。
张厂长想着这么大笔钱批下来，想分一杯羹，给自家厂子也添点设备；
可李怀德哪里肯依，梗着脖子说：“钱是我们挣回来的，跟你们有啥关系？凭啥分你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杨卫国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说两位，这有啥好争的？东西还没影儿呢，就开始你夺我抢的，先把设备买到手再说吧。”
他这话算是点醒了两人，各自哼了一声，暂时歇了争吵，可脸上的气鼓鼓的模样，显然没真放下。
因为这笔批复来得突然，原本定好的行程也得往后推了，众人心里都揣着事，酒店里的气氛一时半会儿也松快不下来。
正说着，梁光雄突然回来了，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眼里却透着十足的精神头。
他快步走进来，连忙说道：“那边联系好了，但要求只能一个人过去对接，这重任自然得落到李老头上，毕竟其他人都不专业。”
李老当仁不让，二话不说就跟着梁光雄去了。
李怀德原本还想让杨卫国也跟着去搭个手，一听对方有明确要求，便打消了念头。
直到半夜，众人都已睡下，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杨卫国和李怀德赶紧穿好衣服下楼，只见李老和梁光雄回来了，两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红潮。
梁光雄一看到李怀德，就激动地喊道：“李书记，成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合不拢嘴，“这回多亏了李老，280万拿下一套加工设备，还有配套的刀具和维修手册！那边还会派两个人过来，帮咱们实地安装调试！哈哈哈哈！”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具体都有啥东西？你给说说。”
李怀德急着追问，转头看向李老。
李老原本带着几分傲气的头颅微微扬起，此刻更是难掩得意：“有CNC钻床、铣床、磨床、镗床、刨床，全是硬家伙！”
杨卫国一听“钻床”二字，顿时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