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扎破了全场的死寂。
“收账。”
轰！
人群彻底疯了。
“我操！赢了！真他妈赢了！”
“怎么回事？雷万钧的禁术呢？那么大一个雷球，噗一下就没了？”
“西门吹灯！我的神！不，是我们的神！”
“看见没！看见那一指头没！那叫仙术！”
那些把全部身家都押在炸天帮身上的修士，一个个涨红了脸，激动得差点当场厥过去。
“炸天帮牛逼！”
而另一边，买了紫霄神宗的修士们，个个面色惨白，像是被抽走了魂。
他们想不通，也无法理解。
高高在上的紫霄神宗，怎么就跟纸糊的一样？
那个叫林海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就连昊天圣地的那位裁判也傻了，举着法螺，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上。
他干这行几百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今天这场，他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裁判？”洛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睡着了？要不要我帮你宣布？”
“啊？哦！”
裁判一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举起法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我宣布！本、本场论道……胜者，炸天-天帮，林……林海！”
这声音，传到紫霄神宗众人的耳朵里，比什么都刺耳。
“不！”卫炎发出一声哀嚎，整个人瘫软下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主位上，紫阳真人一动不动，脸色已经不是难看，而是一种没有血色的灰白。
他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台上的林海身上，又不受控制地瞥向角落里那个打瞌睡的老头。
别人看不明白，他却感觉到了。
就在刚才，一股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降临了。
那力量甚至都不是冲着谁来的，它只是路过。
然后，他师弟的禁术，就没了。
紫阳真人浑身冰冷。
他终于清楚自己惹上的是什么东西了。
那不是人，根本不是。
就在这片嘈杂里，洛秋慢悠悠地走上了台。
他先是很自然地走到昏迷的雷万钧身边，熟练地把他身上值钱的储物法宝全扒拉了下来，揣进自己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冲着紫阳真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紫阳真人，不好意思啊，又赢了。”
“咱们之前的赌约，是不是该算算了？”
他掏出那本熟悉的账册和欠条，在紫阳真人面前晃了晃。
“我算算啊……之前是一百亿，翻倍是多少来着？哦，两百亿。”
“雷动那份也是两百亿。二加二……啧，四百亿？没错吧？”
他掰着手指头，算得一脸认真。
“上品灵石。真人，您看是现在给，还是我带人去贵宗的宝库里，自己动手？”
“噗！”
紫阳真人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杀人还要诛心！
今天脸都丢尽了，还要背上这笔能把宗门掏空的债！
“你们……你们不要太过分！”紫阳真人身后的一名长老终于按捺不住，指着洛秋怒喝。
洛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叹了口气。
“唉，怎么总有人学不乖呢？”
他头也不回地朝着角落里喊了一声。
“叔。”
“这几位老先生，好像对我们的账目有意见。”
角落里，洛战耷拉的眼皮似乎颤了颤，但终究没睁开。
甚至连剑意都没露出一丝。
可就这么一个动作，紫阳真人刚提起来的一点气，瞬间就泄了。
数日前那股让他连呼吸都停滞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他毫不怀疑，只要那个老头想，今天这里所有紫霄神宗的人，都得躺下。
还谈什么尊严？
命都快没了。
“……给！”
这一个字，像是从紫阳真人的骨头缝里挤出来的。
他整个人都佝偻了下去，颤抖着手，把自己的储物戒指，连同身后所有长老的，全都收拢到一起，扔了过去。
洛秋接住，神识扫了一下。
“啧。”
他咂了咂嘴，摇了摇头。
“真人，你们这些长老也太穷了吧？还差三百多亿呢。”
他也不等对方回答，自顾自地又掏出了纸笔。
“没事，老规矩。”
“来，打欠条，这次您亲自来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