蓖麻是好东西,果实提炼的油脂有极佳的工业性能,因此几乎是顶尖润滑油的选。
少华部落当然还用不着润滑油,景绣使用的是蓖麻籽的剧毒特性。
蓖麻毒素是已知最强的天然毒素之一,哪怕原始人也有所了解。
少华族人平时多有采集保留,他们会将蓖麻籽碾碎的汁液涂抹在投矛尖端用以狩猎,通常用以狩猎黑熊或者原牛这种很难失血而死的大型猎物。
蓖麻毒素遇热极易分解,因此捕获的猎物在烤制后食用安全。
蓖麻毒素对人类和肠道寄生虫都有剧烈毒性,只要人类比寄生虫能扛,那就是胜利。
理论上人类拥有更强的代谢能力,毒抗性肯定比寄生虫高。
问题是少华族人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疾病,未必比肚子里的虫子更健康。
所以景绣等人才那么费劲的找来固本培元的草药熬成汤剂,先把族人的身体状况稳定住。
之后部落食物敞开供应,身体机能上来了自然胃口大开,就像痊愈康复之后会大吃一段时间。
通过这些手段,景绣将族人的血条拉长好大一截,于是今天终于到了和虫子拼血条的时候。
剧毒蓖麻籽被磨成粉末调制成均匀的糊状,当然这么危险的毒剂不能随便使用必须精准给药。
景绣拿着一根定量木勺,通过目视的方法判断族人的体重和给药量。
“啊张开嘴咽下去”
填进两勺毒剂,景绣大喊,“下一个!”
给药后的族人按照引导来到旱厕区等待,一开始他们并不理解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刚刚吃下的草糊味道很怪。
他们聚集在旱厕区议论纷纷,猜测导师此举的深意。
接近一小时后,他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时间腹中绞痛难忍。
原本活得有滋有味的寄生虫被毒死,它们濒死时的挣扎带来严重的腹泻反应,每一个族人都几乎拉到虚脱,但在补充了盐水之后很快恢复。
像大多数植物毒素那样,只要扛过第一波没死,后面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后遗症,所以植物毒药被后世称作“优雅之毒”
。
排虫的过程令体面人头皮麻,也就不详述了,至此族人算是走完了这一天的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拉干净虫子后,他们从旱厕区回到广场的另一边,等待他们的是他们口中的“仙女姐姐”
赵晚晴。
赵总手持一把锋利骨刃,由原牛的肩胛骨磨制而成,数十名女性族人手持同款骨刃,是她的学徒和帮手。
“家人们,谁懂啊。”
赵总怨天尤人,“我怎么成了廊小妹?”
杨令仪挤兑:“谁让你刀法最好呢,快点干活!”
赵晚晴的工作是教会族人理。
这年头每个族人都顶着一头豪放的长,不但油腻恶臭,而且爬满跳蚤。
原始人也很讨厌长头,因为在丛林中经常被树枝挂住。
但他们对此无可奈何,他们缺乏轻松将丝割断的利刃。
石刀干不了这种细活,骨刃可以。
蒸煮过的骨骼会变得坚韧,而且加工容易特别容易磨出刃口。
少华部落有不少牛骨存货,但之前他们没有可以用以蒸煮的盛具,所以一直没有现骨骼的这一特性。
赵晚晴扯起族人的头,手起刀落咔咔割断,刃口秃了就在一边的磨石上磨两下。
这年头也不用讲究什么型了,越短越好。
不到一分钟,理结束,族人的型像是被野狗啃出来一样。
他们指着彼此,哈哈大笑。
石刀加工和理技术都是水到渠成的技术,因此只消耗2点投资点,百分百学习概率。
被割下的一丛丛头头被搜集起来,留待以后使用。
在远古时代,头是很珍贵的万用材料。
它可以和其他纤维混编制造优良弓弦,可以和泥浆石灰混合增加建筑材料的拉伸能力。
以及在金属拉丝工艺出现之前,头几乎是唯一的琴弦材料。
乐器和音乐在文明演化过程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这一点往往被现代人所忽视。
剪好头,下一步当然是洗澡!
少华族人淳朴善良,同时满身泥污臭不可闻,爬满跳蚤,几乎个个都有严重皮肤病。
他们偶尔也会在河水里泡一泡,或是像野兽一样在粗糙的树皮表面摩擦身体,用以止痒以及刮去皮肤表面的污垢。
这一切,都是因为没有肥皂呀。
这些日子,少华族人在导师的指导下,采集到数百公斤皂荚。
皂荚树很常见,但果实有毒不能吃,之前被采集的女性忽略。
这些皂荚被晒干研磨后,放入陶瓮中熬制成浓汤,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先烧陶,陶器是太多部落时代技术的前置条件,而不仅仅是为了装水。
倒入草木灰饱和溶液进行搅拌,待降至室温后便得到黏糊糊灰黄色的天然皂。
这东西放久了会失效,一般现用现做,反正原料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