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好了,不许乱瞟。”
舒婳将眼神乱飞的飞白安顿好,自己才坐下来。
赵怀瑜也跟着赵怀瑾坐下来,只是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舒婳也没去管他,等着赵怀瑾往下说。
“国子监学子众多,大多是有些背景的,像驸马那样的寒门贵子是少之又少。”
赵怀瑾提到宋程的时候,舒婳敏锐地察觉到赵怀瑜有一瞬间的僵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为探花矮了宋程这个金科状元一头的缘故。
“近两年灾害频,国库空虚,工部和户部多有摩擦,连国子监的学子们也分成两派。”
“我父在户部任职,想必飞白也是因此被牵扯其中?”
舒婳略略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个中缘由。
“飞白年纪小,不会刻意与其他户部的孩子结交,而有些喜欢欺负人的孩子,不会管他与谁结交,只会看他的身份家世。
我也是偶然碰见,就出面帮了他两回。”
赵怀瑾摸摸鼻子。
“那你们就不怕赵家也被卷进去吗?虽然我很感谢你们,但不应该直接插手这件事,而是应该让他回家好好跟家里人说明情况。”
舒婳抬手给了飞白一个爆栗,飞白捂着头,委屈巴巴的去看赵怀瑾。
“当时情况紧急,我听舍弟说过,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其他学子丢进荷花池里。”
赵怀瑜听见弟弟被批评,还是忍不住辩驳了两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舒婳觉得有些后怕。
“夏天吧,那时候还暖得很,即便是跟夫子们告状,那些人也不会怎么样的。”
舒婳想想,自己这暗卫还是买得太晚了些。
“无论如何,多谢赵公子相助。
飞白给你们添麻烦了。”
舒婳很是郑重地行礼。
“快请起。”
将舒婳扶起,赵怀瑾脸上“腾”
地一下红了起来。
“如此大恩,舒婳也不知应当如何报答。
我看两位今日应该是来买书的,不如两位挑的书,就由我来结账,就当是送给两位的答谢,如何?”
“姐,你这谢礼未免有些太随意了。”
飞白拽拽舒婳的斗篷,低声说道。
舒婳也是一阵脸红,她与赵家交往不多,见过几次面大多还是小时候在铜陵。
她也不知道赵怀瑾喜欢什么啊。
“这倒是不用。”
赵怀瑾连忙摆手。
他本身就是被三哥押着过来的,更别提买书了。
“我们小时候也算有些交情,举手之劳何必挂齿。
正好今日上元节,乐安县主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逛灯会,以后也算是朋友了。”
赵怀瑜倒是开口说了句。
“这……”
舒婳心里有些打鼓。
这个赵怀瑜先前不是一直对明珠死缠烂打,怎么如今却邀自己去逛灯会?莫非他真的是个浪子不成?抱着“看他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
的心思,舒婳最终答应了。
舒婳今日上了妆,又穿了一件大红斗篷,如今又被三个男子簇拥着,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不少小贩想把舒婳招到自己摊子上看花灯,舒婳却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赵怀瑜的一举一动,对商贩的招呼不理不睬。
“那是谁家的小姐,长得如此招摇?”
人群中渐渐响起议论之声。
“谁知道呢,上元节居然约了三个男子出来,还没打起来,果然是手段非凡。”
有那不明所以的,已经在背后编排起舒婳来,而她本人却浑然不觉。
“那不是容王义女吗?她姿容出众,如今又是搭上了容王府这条大船,也难怪会有男子围着她转了。”
背地里说归说,这些人却半点不敢在舒婳面前表现出不屑和鄙夷。
“那两个不是赵家的公子吗?”
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更何况大家都在官场,大大小小的宴会基本上也早就混了一个脸熟。
“听说赵夫人一直在给自己挑个称心的儿媳,该不会就是她吧?”
走在人群中的舒婳丝毫不知,这些人的闲话已经越传越离谱。
“你看,这个鲤鱼花灯,好不好看?”
赵怀瑾从摊子上现一个十分精美的鲤鱼灯,随手一拎,就提到舒婳眼前。
“嗯,好看。”
舒婳本来还没有太在意,仔细一看,却是个鲤鱼灯笼,不免有些出神。
“掌柜的,这花灯多少钱?我买了。”
赵怀瑾还以为舒婳是喜欢这个灯笼,说着便要去掏荷包。
“不瞒公子,这鲤鱼灯笼原是猜谜送的,公子若是真想送给这位小姐,不如赏脸猜几个灯谜,三文钱猜一次,这灯笼只需要猜对五个灯谜。”
那小贩搓搓手,满脸堆笑地说道。
不为别的,这几个人物在他摊子前多留一会儿,